首页 > 文章中心 > 正文

社会结构本质哲学

前言:本站为你精心整理了社会结构本质哲学范文,希望能为你的创作提供参考价值,我们的客服老师可以帮助你提供个性化的参考范文,欢迎咨询。

社会结构本质哲学

[内容摘要]社会结构是剖开历史时间“质点”而显现的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诸因素共时性交互作用与历时性流变转化状态的内在统一。这种交互作用使诸因素相互影响并改变它们自身及其交互作用的状态,共时性交互作用实质上是历时性转化状态,而时间则蕴涵着交互作用状态转变的本质内容,社会结构变迁的本质是历史时间流变,其发展寓意是流变着的历史时间对人类活动的不断整合。

[关键词]社会结构;社会结构变迁;历史时间

什么是社会结构?社会学倾向于用经验方法解释社会结构。在社会学家看来,社会结构是对社会状态的一种描述。“描述社会结构的框架,每个学者各有不同,各有侧重。”有的学者倾向于“从人口结构、家庭结构、组织结构、群体结构、城乡结构等多个方面”描述社会结构。[1](P1)埃米尔·涂尔干认为一群人组成社会并协调一致是通过“机械关联”和“有机关联”两种形式实现的,“机械性团结特性的社会结构”“是由许多彼此相似的同质环节共同构成的一个体系”,“有机团结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结构”是“有自己特殊职能”的“各种不同机构组成的系统”[2](P142)。卡尔·曼海姆从“心理的、智力的和道德的发展与社会过程”的关系的角度,把社会结构理解为人的精神和心理的构造,他主张通过塑造“新的人格类型”,“从社会心理的层面”改造“社会结构”[3](P13,181)。而结构功能主义学派则把社会结构理解为从具体的行为中可以直接观察到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网络,是以经验资料为基础而建立起来的“结构”。实证主义主要从“因果关系”的角度理解社会结构,在他们看来,自然世界和人类社会现象的多次重复,使主体一次次地积累经验,在事物发展变化的过程中,认识到原因和结果之间的关系。

上述各个学派合理地把社会结构看成是多重因素“交互作用”的存在物,但总的来说这些认识基本上从现象的层面看待社会结构,使社会结构成为一个静态的存在。不过,卡尔·曼海姆试图把社会结构归结为一种可以“塑造”和“改变”的心理的、精神的构造却看到了社会结构的能动性。他的这一思想在列维-斯特劳斯的结构人类学研究中得到了比较充分的发展。列维-斯特劳斯认为结构“无意识”地存在于人类脑海深处,脱离于客观事物而独立起作用。“无意识”则是一种使散乱的心理因素结构化的先验的理智能力。他认为社会结构不是一定社会中社会关系的总和,社会结构只是社会关系的模型,社会关系只是社会结构的表现形式,真正的社会结构是人们所不能认识到的,是需要经过人类学家进行分析和概括才能察知的模式。因此,人类学的主要任务就是要在表现混乱的现象中拨开表层结构的迷雾,揭示社会文化表面下所潜在的“无意识结构”,看到其深层次的秩序。在研究方法上他倾向于用“共时性研究”的方法,主张把握事物的整体性特征,通过存在于部分之间的关系解释整体的部分,要从可以观察到的社会-文化现象的表面向下挖掘那些被人们忽视了的、具有普遍意义的深层的“共时性结构”,从而毋须将人类社会置于时间顺序、置于历史长河中去考察。因此,被纳入他的研究视野中的是一个排除历史影响的“无历史的社会”。结构与时间无关,一切现实的,具有多样的历史事件,都是不变的社会关系结构的表现。一切现实的历史事件,都是不变的社会关系结构的表现。

撇开他把社会结构看作脑海深处的无意识的先验形式的意见,列维-斯特劳斯看到了社会结构的内在性方面,并把社会结构作用为一种共时性的存在无疑具有很大的合理性。斯密特在批判阿尔图塞的结构主义用“无历史的结构”解释马克思主义时,认为成熟的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理论、历史科学具有历史—结构的双重特性。他说:“对马克思来说,在方法上研究完成的结构对研究它们的具体发展过程的既定优先性,并不意味着历史过程的连续性对理论的建构是不相关的。”[4](P120)斯密特关于“历史—结构的双重特性”的观点对我们认识社会结构具有很重要的借鉴意义,不过,我更倾向于把结构看作共时性与历时性的统一,这也是我关于社会结构认识的一个核心问题。

社会结构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出现而存在,人们在活动中形成了客观的社会结构,而且认识社会结构对于探究社会发展问题事实上已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至于究竟什么是社会结构,限于个人的学术眼界与问题本身的复杂性,我的确难以给这样一个复杂的问题下一个确切的定义。但出于研究问题的需要,在此不能不对此问题作出如下概括性的说明:

社会结构是人的社会性存在的多重因素交互作用与流变转化的状态,是历史过程中的共时性交互作用与实践活动中的历时性流变转化的统一。所谓共时性交互作用,指相关于人的活动的全部因素,包括已有的和正逐步地出现于活动中的因素共同作用于人的活动,这些因素就其内容来说涵盖于包括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多个方面;所谓历时性流变转化,是指前述共时性交互作用中,由于其作用着的诸因素在相互影响中不仅改变自身的状态并在改变自身时也改变着相互作用的状态,而且总体上使交互作用的状态处于转变不断发生的状态之中。从而,时间在这里便有了历史的涵义,它首先具有一种交互作用的素性,其次反映着交互作用中发生状态转变的本质内容。因此,具有历史内涵的时间,即历史时间是社会结构的本质。

这个说明反映着以下三个方面的内容:

首先,社会结构是人的社会性存在多重因素的交互作用。人的社会性存在,就表现为人的社会生活。而“社会结构”经常是“从一定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5](P71)人们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为了生存必然要从实践活动。实践活动是人类总体的行为,一方面,不论其发生在何种条件下,实践活动总是按照人类行为的方式产生自己的目的,支配实践活动的观念、文化等也是人的,在实践活动中所运用的知识和进行思维的方式也都是人们在实践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另一方面,实践活动的创造物,不论是实物形态还是观念形态,都是以人为前提并作为人的活动的前提而存在。因此,人的生活过程既是实践的不断发生的过程,又是人的历史通过实践活动的不断展开的过程,从而“从一定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社会结构”便是实践的与历史的统一。同时,我们看到,人们在自己的生活实践过程中,不仅在与以同样的目的从事着实践活动的人发生联系,使得“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在“以一定的方式进行生产活动”[6](P23,18-19)的过程中形成了他们的“社会关系”;而且在实践活动中同人的创造物(观念的或实物的,过去的或现在的)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关系,于是相互作用便借以超越外在时空而通过人们历史活动的内在关联而联系在一起,使得“共时性”的存在有了超越时空的意义。

其次,社会结构是共时性与历时性的内在统一。所谓共时性,是指处于相互作用中的一种状态,“一切实体,就其能被知觉为在空间同时并存的来说,都在彻底的交互作用中”。[7](P245)结构是共时性的,结构语言学家索绪尔从语言学的角度揭示了结构的共时性特征,他认为“体系”(索绪尔没有用过结构这个术语)的规律在历史的每一个时刻“都取决于语言的共时性”,“整体”“自然地形成一个以区别和对立关系为基础的”、“有联系的”、“相互依存的”“系统”。[8](53)关于共时性与历时性的统一问题,有一些学者从结构与历史关系的角度进行了论述。如皮亚杰主张结构有萌芽、有历史、有功能;戈德利埃指出结构与历史性转换之间的关系还需要进一步说明,要弄清诸结构之间的结合模式怎样在所结合的那些结构的一个里面引起占统治地位的功能,那么结构分析必须同历史性的发生学转换作用紧密联系起来。这说明结构不仅共时性的,也是历时性的。就社会结构而言,马克思曾说过:“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为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9](P32)马克思对社会结构的认识中,从一定的思想关系和政治关系中看到了经济关系的决定作用,从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中看到了生产力的决定作用。一方面,经济关系、政治关系、思想关系等社会结构诸因素既处于同时并存的共时性交互作用中,另一方面,马克思又说,“生产方式”制约着“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社会的过程”,这无疑又是说社会结构诸要素处于历时性的变化状态之中。实际上,社会结构是共时性与历时性统一的思想已经充分地体现在马克思的思想中。实事上,所谓“共时性”的含义实质上就是“在相互作用中”,所谓历时性则是交互作用状态的“过程性绵延”。这样,“在交互作用中”也就是在“过程性绵延”中,而“过程性绵延”内在地就是一个“交互作用”。

再次,社会结构的内在本质是历史时间。作为共时性与历时性相统一的社会结构,使诸要素整合为社会结构的内在根据只能是历史时间。“历史时间”所要把握的是“社会结构运动的本质”[10](P71)。但是,这里的历史时间是一个内在的过程,是一个关于结构诸要素交互作用的质性范畴,是交互作用着的过程性绵延。历史时间反映着人类在历史活动中的相互关系,是社会历史过程质向变化的内在尺度。“时间不是一种‘空洞的’抽象绵延”,它是“决定着构成经验并与生命组织息息相关的种种要素”[11](318)。康德认为,“时间是不能独自被知觉的”,在时间中“而且作为它的确定”,“前后相继或同时并存性才能被表现”。[7](P222)从康德那里使我们更加确信,时间是体现着结构性状态存在着的事物内在的相互作用及其过程的一种质性范畴。这种相互作用和过程,在人类历史意识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被人们当作历史转折的内容和发展的节奏予以把握。信奉神性观念使得历史过程的内容无不被宗教思想所左右;各种礼节仪式所体现的准则,或决定着主体生活的节奏,或则使灵魂世界有一种“超越”感。狄尔泰最初提出了历史相对论问题,他把历史时间归属于人类的内部经验,用人的“感知”、“体验”抽去时间赖以存在的客观质料。由于“精神生活的结构在其自身心中包含有所有历史过程的纲要”,因此人们时间的经验中会产生“或快”“或慢”的不同心境,“而历史过程则是从人们的相互作用中发源的”[10](69-70)。哲学家斯宾格勒对历史时间作了非理性的理解,在他那里,“历史时间”被解释为“容器”和“命运”,“时间”和“命运”“不能”“自生活经验中分离出来”,“直觉地使用”它们将触及到“生命本身”“最深刻的深度”[12]。上述关于历史时间的理解,撇开扬弃其中的主观形式或具体内容,都在以不同的角度从人们活动的方式与存在的状态中揭示了社会结构。事实上,历史时间是一个实践的哲学范畴,由于实践活动,使人们社会性交互作用状态呈现着绵延着的转变状态,而这种转变着的状态便以历史变化的形式表现出来,这样便使得历史给人以某种节奏感。因此,历史时间伴随着社会历史出现,以反映着人们实践活动的水平的方式揭示人们在社会性活动中形成的多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构形态,并以这种交互作用为质性内容的社会结构反映历史进程的本质。历史时间所把握的是人们社会性历史活动交互作用状态的社会结构,社会结构以过程性流变转化绵延着结构性交互作用充分地体现着历史时间的本质与历史的质向运动。从而,历史时间的本质便显现为历史主体从对历史时间的内在领悟中自主地能动地构造着重大的历史节奏与历史过程的整体性联系,从而社会结构也便在历史时间的质性构造中消遁在错落于内在时间的文化模态中。于是,历史也便淹没于万花筒般五彩斑斓的幻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