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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女权主义哲学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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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女权主义哲学管理

女权主义科学哲学(FeministphilosophyofScience),又称科学哲学中的女权主义(FeminisminphilosphyofScience)。它是女权主义关注科学话语的结果,此派与罗蒂(R.Rorty)的“后哲学文化”、法因(A.Fine)的“自然本体论态度”,以及利奥塔(Lyotard)的“解合法化”理论彼此呼应,共同构成所谓的“后现代科学哲学”。

女权主义者把科学看成典型的“男性中心”领域之一,她们对科学的批判有三个特点:一是揭露科学的活动过程中充满性偏见(genderbias);二是把科学的“本性”建构成“男性的”;三是女性主义科学哲学家大都是女科学家,懂科学、懂哲学,又有深切而敏锐的体验。本文试图对这一新流派作一番介绍和检讨。

一、科学中充满性偏见

女权主义科学哲学家把科学的程序分为四步:(1)产生问题。(2)实验操作。(3)解释数据。(4)问题终结。她们认为科学中的每一步都有性偏见。

(1)问题产生。科学研究总是从选择(或提出)问题着手。杰克琳(Jacklin)发现,这里性偏见俯拾皆是且“根深蒂固”。[1]什么是重要的?何者值得研究?谁能胜任这一课题?诸如此类的问题都由科学共同体中的权威和资助者定夺。女性因其科学共同体中的“边缘”地位而“无法”也“无权”参予决策。希瑞夫(Sherif)指出,许多科学领域内存在着一种等级制度,男人常位于顶层而女人往往在最低层。[2]在心理学中,对有志于研究妇女问题的人,要么其兴趣得不到鼓励,要么其“工作”被视为歪门邪道。经济学中,学者们几乎忽略了所有妇女参加的行为,如家务和志愿工作,妇女的经济行为被认为是无足轻重的。[3]在生物学中,有时未对某物种的雌性加以观察就武断地公布结论。自一战以来,军事课题的增加也是“反女性的”倾向。

(2)实验操作。心理学中,确定变量、提问、实验设计等皆存偏见。性别被视为一个独立的变元,尽管无人对“性”给出明确的界定。这样,未加充分说明的、似是而非的东西(性)就被投进“黑箱”,继而“黑箱”的输出结果就包含甚至“放大”了这一问题的预设。众所周知,心理学和社会学收集数据的一般方法是问卷和当面测试。在这一过程中,题目的设计和提问的暗示往往是男性化的。如军事行为,政治行为或体育竞技行为,妇女被文化“训练”成是不适于这些事业的,因而这样的提问以“双重排除”的方式去对待妇女。现在,心理学和社会学研究为了提高“中立性”,用接钮代替了当面提问。但要追问的是,当被试者按“钮”时,是谁制造并控制了她(他)面对的庞大机器?是谁对那些自己无法说明自己的人作出解说?谁拥有对已发生的情况的解释权?为什么?

(3)对数据的说明。哈丁(Harding)指出,在科学共同体中,男人通常是“指令者”(conceptualiger)而女人是“执行者”(executor)。[4]女人通常从事些烧试管和秘书助手之类的工作。从这一意义上,“执行者”实质是机器和工具的延伸,而这些机器和工具是处在顶端的“指令者们”所设计和控制的。

科学中的等级制度决定了对数据的说明。首先,妇女因其“低层”地位而不能从广泛的背景去说明数据。例如,在华森(Watson)和克里克(Crick)发表他们的DNA双螺旋结构之前,弗兰克林(Franklin)曾拍摄过DNA的晶体图片,并给出了精致的结构分析。华森和克里克在读到她的结果后不久,就公布了他们的发现。事后他们辩解说,弗氏无疑善于拍X射线图片,但却缺少解释这些图片的“功力”。[5]其次,这种等级制度还促使处于顶端的人根据自己的价值倾向、兴趣和偏见去解释。最后,科学的语言也带有性偏见。科学语言的中立性不过是一纸空话。科学术语和语言的选择或明或暗地反映“统治者”的旨趣,表现出某领域主导的表述风格。[6][7]

(4)问题的终结。女权主义者认为,所谓“科学问题的终结”是达到“可信性的临界值”(thresholdofConvinicibility)。所谓“可信的临界”是指某人对其他理论的态度,它常常表现为忽视、反驳和赞同。另外,它还与某人坚持“己见”的“固执”程度有关。一般来说,女性科学家的“可信的临界”要比男性科学家高。以麦克林托克为例,在生物学共同体都接受正统理论的情况下,她却坚持自己的“转座”学说。不仅如此,她还能“固执”地保持自己的立场以期达到对自然的不同理解和说明。[8]再看看华森和克里克,他们在作出DNA的双螺旋结构发现时,真正关注的是几位权威的意见,满足这些权威的标准是顶顶重要的,至于自然,则可冷落一旁,无足轻重。[9]

二、科学批评与对女性的建构

对科学中性偏见的揭露,对妇女地位的不平,仅仅是些零碎的谈论。只有对科学的“本质”提出批判,才能真正地了解科学,在此基础上方可对女性进行建构。女权主义科学哲学大致有以下三个流派,它们从不同的角度对科学和女性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1)女权主义经验论该派认为,由男性统治的科学倾向于在主体和客体之间划出一条清晰的界线。他们把客体打入冷室而从不对之“移情”。这无疑就是通常的科学“世界观”。女性主义经验论把女性建构成“优越的知者”(Superiorknowers),女性“知者”的“优越性”出自她们能打通主体和客体。她们倾向于关注客体,倾听客体,理解和“同情”客体。她们不是简单地从客体概括出结论,她们的理解基于差异而不是二元冲突。也就是说她们不将主客体填进权力关系,而是平等相处。因投入很多,故更富有创见;因耐心倾听,故理解更为深刻。麦克林托克就是整合性思维(态度)的一个绝好的例子。开勒指出,量子力学悖论只有更新对客体和自然的态度才能得以解决。悖论存在就表明分裂的“世界观”不可逃避的二难困境。[10]

(2)女权主义意识形态批判该派关注的是“权力关系”。认为科学中的权力(Power)是关键。科学中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如同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关系,妇女是“异化的知者”(alienatedknowers)。“异化的知者”在认识上有两处优势:其一,女人会使“脑”与“体”更加和谐和统一。科学中的“劳动分化”产生于科学从“手工”向“大机器”的转化,产生于科学的日益制度化和科学知识的商品化。“手”、“脑”、“心(情)”三者的统一能体现出原始科学的批判力,能使科学非异化状态。其二,女人——“异化的知者”——其“被统治”的地位可使她们明察科学中权力关系的机杼,而这恰恰是“统治阶级”(男性)的盲点。依照异化的知者看来,科学本质上是“男性中心的意识形态(androcentricideology)”。

(3)女性主义社会批判这一派把女性建构成“他者”或“被排斥的”。权力对知识来说是根本的,起着决定作用。在权力关系中,男人处在中心而女人在边缘。权力以排除的方式表现,而排除却规定了女性的本质。女性主义者把女人在科学中的地位比做边缘社团在社会中的地位。作为“被排除的(excluded)”的女人具有双重含义:其一是妇女被长期排除在科学领域之外;其二是把女人建构成“他者”,因而具有和男人相反的本质——具有反向含义。女人被定义为消极的、感情化的、非竞争的、保守的、非理性及未开化的。这些都是西方文化中正统价值取向的对立面。哈瓦维(Haraway)指出,灵长目动物学家对雌性灵长目动物的研究表明:“(1)雌性是竞争的而且有统治欲;(2)雌性富有反叛精神,并不保守;(3)雌性是性独断的并且;(4)雌性生活中的能量要求和雄性同样强烈。”[11]这些研究表明,传统中的妇女角色可能并非其本来面目,而是社会化和文化积淀的后果。“性(sex)”和“性别(gender)”的区别某种意义上是动物与人的分野,“别”是何物?“别”来自何处?文化也。

科学中,男人是“我们”、女人是“他者”,二者的关系是,“他者”置于“我们”的监督之下,“他者”的状况和行为必须以“我们”的理论去理解,以“我们”的语言去表述。培根说“知识乃力量”,女权主义者认为“力量”(power)实为“权力”。知识是一种检查、监督和解释的权力。权力表现的形式不外乎设立标准尤其是判别人与动物,文明与野蛮、理性与非理性的标准。女权主义者认为,抵制现存权力关系的方法是重述原始故事,通过重述(retell)而企图把女人建构成“我们”。[12]

总的说来,女权主义科学哲学三个流派所认同的是,科学中充满偏见,但对“何为偏见?的回答则建构了三种不同的“女人”,三种不同的“科学”。不难看出,女权主义经验论与正统认识论,意识形态批判与马克思学说,“排除论”与法国批判理论之间有着多多少少的关联。

三、结语:几点个人的看法

(1)大多数的女性主义科学哲学家自己就是科学家,她们的揭露和分析大都是基于对科学活动的深刻了解和体验。她们的研究丰富了科学哲学。科学长期拒斥女性,一旦接纳女性又存在着严重的偏见。女权主义者坚持不懈的“个例”研究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人们对科学的认识。

(2)“优越的知者”说有两个问题:其一,消解主客二元对立的根据是主体特别能力。这种态度无形中加剧了主客之间的矛盾,所谓“移情”,实则需要更多的控制和技巧去处理客体。我们没有看到真正的“天人合一”。其二,妇女因受历史的压迫而具有社会化的“女性特征”,这种“特征”反而使她们成为“优越的知者”,这岂不是说,历史的歧视、压迫、不平是合理的吗?

(3)女人果真具有一个超乎文化、阶级乃至种族的“女性意识”吗?社会学家的研究表明,许多黑人妇女首先与种族集团认同,其次才有性别认同。笔者以为,认同是具有一定的历史条件的,某种情况下,妇女可能首先认同于阶级或种族。另外,并不是所有的妇女都把男性视为权力中心的。

(4)说女人是“优越的知者”也好,说她们是“异化的知者”也好,都预设了妇女的经验整合性这一前提。而这种预设是未加辩护的。女权主义者对“异化”的攻击是企图回归到妇女原始的完整意识。这里似乎有一悖论:一方面,因其分裂意识,她们饱受异化折磨;另一方面,妇女由于被“排斥”而能保留自己的完整的意识不被异化。

(5)总之,女权主义科学哲学家对“性”在科学中的影响的看法多有偏颇之处。“性”、“性别”等基本概念自身也缺乏明确的界定。女权主义科学哲学家对于性别的关注是从外部加于科学之上的一个大纲领,可她们的实际论题是:性恰恰“内在于”科学而发挥作用,准确地说是通过帮助确定什么该作为科学内外的东西而发挥作用的。以法因A(Fine)的观点看,这实是“把某种主题硬塞进科学”,对科学本质的诸种建构,实际上是不尊重科学,故而是一种空洞的形而上学。[13]

科学哲学中的女性主义与其他后现代主义思潮一样,反对科学理性的权威,故喊出“第二次启蒙”的口号。笔者认为,我们与西方有着很多“语境”的差异。另外,妇女(包括女科学家)在我国的地位也与西方大不相同,这是我们必须意识到的。

主要参考文献:

[1]C.N.Jacklin,FeministResearchAndPsychology,inC.Farnham(ed.).TheImpactofFeminisminTheAcademy.IndianaUniversityPress.1987.P.

[2]C.W.Sherif,BiasinPsychology,inS.Harding(ed.)FeministandMethodogy,IndianaUniversityPress,1987.PP.40-42.

[3]M.A.FerberandM.L.Teiman,TheImpactofFeminismOnEconomics,inD.Spender(ed.)Men''''sstudiesModified.NY:Pergamonpress.1981.P128.

[4]S.Harding.TheScienceQuestioninFeminism.Ithaca:CornellUniversityPress.1986.P187.

[5]M.Namenwirth,ScienceThroughaFeministPrism,inR.Bleier(ed.).FeministApprochestoScience.NY:PergqmonPress.1986.P21.

[6][8][10]E.F.Keller,ReflectionsonGenderandScience,YaleUniversityPress.1985.PP50-69.PP.169-172.PP.139-149.

[7]R.Gingberg.UncoveringGynocentricScience,Hypatia2:1987.PP.91-92.

[9]B.Latour,ScienceinAction.Cambrdge.HarvardUniversityPress.1987.PP.11-13.

[11][12]D.Haraway,PrimatologyisPoliticsbyOtherMeans,NY:PergamonPress.1986.P103.P.103.

[13]A.Fine,AndNotAntirealismEither,inTheShakyGame,The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86.P.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