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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与哲学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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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与哲学省思

[摘要]在一个重视生命但又轻视生命的时代,有必要深入省思生命。生命有两层含义,一是生理学意义上的,一个是价值论意义上的。后一个层面的生命是重要的,生命只有有了意义,才会存活。此外,生命自身又包含着责任,一种不仅仅对自己负责,更是对他人负责的责任意涵。

[关键词]生命;价值;责任

今日人之生命的存在悖论:一方面,我们前所未有的重视生命。如果说革命年代,在阶级对立的背景下,生命要么被赋予善的意涵,要么被赋予恶的意涵,然后以善之生命去消灭恶之生命,或者善的生命被奉为烈士,那么今天,随着意识形态色彩的淡化,以人为本,也就是以普通生命为本成为这个社会的共识。生命教育也在这个时期为人们重视。但另一方面,诸多的生命又在不断地走向自己的反面。稍稍注意一下我们的现实,就会看到学生自杀现象在逐年上升,学生伤害他人的事件也不断发生。所以在这样一个生命之重与之轻同时并存的年代,我们需要好好思考一番生命,唯有思考了,尽量想清楚了,我们才能让生命趋于美好。

一、何谓生命什么是生命?

生命就是能呼吸、能繁殖的存在。石头和金子之所以不是生命,就是因为它们不能呼吸、不能繁殖。唯有动物、植物还有人才是生命。那生命是怎么来的?有人说是上帝创造的,有人说是自然演化的结果。众说纷纭,我觉得这似乎不是那么重要的问题,重要的是,生命毕竟产生了,它们存在着。重要的可能是了解生命是什么。诸多的生命产生了,存在着,那生命的价值是一样的吗?譬如蚊子和小狗。显然是不一样的,至于为什么不一样,那是因为人对它们的价值判断不一样。有的同学可能会说,人之外还有“神”呢!是的,还有人,但就是在“神”那里,人也被赋予了重要的位置(人具有上帝的形象)。就如在伊甸园里,人是动植物的看护者一样。同样,今天所有的人都是生命,但在很长一段时间,生命的价值还是不一样的。譬如古代社会中的奴隶和妇女,它们处于依赖之链的末端,价值最低,生命最为卑贱。

当然,在我们今天,那种立体的依赖之链被打碎了,个体从这种不平等的价值序列中解放出来,人人平等,每个生命都是值得尊重。这亦是人自身价值意识变化的结果。当然,虽然自然生命的价值是不同的,但人不能因此就为所欲为,骄傲至极,因为你和自然生命联系在一起,离开了自然的生命,我们无法生存。人可以砍掉所有的树木,杀死所有的动物,但人也无法存活了。如果我们承认上述所言是正确的,那就应该看到自然生命和人之生命的差别。也就是说,人之生命虽然也是自然的生命,但却能超越自然的生命以及人自身的生命,从而能够“有距离”地对自然的生命以及人的生命进行价值评判并由此决定自己的行为。动物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超越”能力。譬如,大家可能会羡慕一头猪的生活,以为它无忧无虑,一生只有吃与睡,实在是自在乐呵,但猪的问题在于它不能超越当下自己如此这般的生命,拷问自己:这样的自在生活是否值得过?对猪来说,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美好生活?同学们,猪不可能拷问自己,我们眼中的猪的自在生活并不是出于猪自己的有意识的选择,它仅仅是本能而已。

那使人之生命得以超越自然生命和自身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呢?我想还是理性,这理性是理论理性也是实践理性。正是因为有了理性,人才有了超越的眼光,对自然的生命和自身进行审视。这理性一方面帮助人们“如何活着”:即正因为有了理性,人才能认识和改造自然,向自然索取资源以满足自身的肉身保存。不过,就运用理性去向自然索取以满足人的生存欲求来说,这还不足以显示人类生命存在的特殊性。因为动物虽然没有人那样的工具理性,但它们仍然可以依靠尖牙厉爪来维持自己的肉身生存。这涉及到理性对人之生命重要性的第二个方面,理性促使人思考“为什么活着”:即人之所以能够超越动物,最根本的在于,人运用其独特的理性去思索“终极价值”或“终极意义”,也就说,人在思考和追求,我究竟为什么而活,活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人类固然可以运用计算理性去生产物质产品,但物质产品仅仅具有工具价值,而不具有终极价值。

如果你追逐的只是具有工具价值的东西,比如说金钱,那就意味着你的人生注定是虚无的人生。虚无的人生是否可以存在?从人之生命之深刻性来讲,不可以存在。因为人活着就得追求一个“终极性”的价值和目的,没有终极性的价值和目的,人活得就不是人的样子。有同学说,我没有终极,不是照样活着吗?当然,你可以活着,但活着并不幸福,觉得活着窝囊、郁闷。所以凡是人,就得追求终极价值。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对“价值”的词源学考察中洞察到这一点:“价值(value)”最初来自梵文的wer(掩盖、保护)和wal(掩盖、加固),拉丁文的vallo(用堤护住、加固)、valeo(成为有力量的、坚固的、健康的)和valus(堤),具有“对人有掩护、保护、维持作用”的意思,后来演化为“可珍惜、令人珍惜、可尊重的词义”。也就是说,我们追求终极价值,目的就是使我们的人生有一个坚实的保护,以抵挡人之内和之外的力量所造成的动荡。在现实和历史中,因为终极价值的寻求出现了问题而“找死”的人并不在少数。我们称这些人的死亡为形而上学的死亡,因为他们深刻洞察到了终极价值之于人生的根本作用,所以对于没有终极价值的人生充满恐惧,觉得生不如死,所以他们会自己找死。比如,我们熟悉的海子,还有余虹,当然我们最熟悉的可能是《海上钢琴师》的1900。他们的死亡,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他们的死亡很实在,因为他们想成为人。

二、人的生命与责任

我们每一个人活着,然后死去。从物理的角度看,我们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孤独的皮囊,在空间中独来独往,直到死亡。我们和其他生命没有关系,你是你,我是我。两个人,即使挨在一起,也无法融为一体。就是关系,也无非是作用与反作用而已。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常能感受这一点。问题是,生命是这样吗?这里,给大家讲两个笔者以前讲过但觉得有必要再次重复的小故事。路文彬有一篇文章叫《敬畏生命》,我是偶然间读到的,里面讲了两个故事。一是大江健三郎夫妇在得知还在腹中的生命是一个智障儿时,决定生下这个孩子,因为,他们觉得对于这个生命的孕育负有责任,自己无权逃避。

二是,一个名叫加藤浩美的母亲被医生告知,她刚出生的孩子秋雪患有先天痴呆,并同时患有严重的肺病和心脏病,半年内一旦感冒,就会夭折,医生断言活不过一年。加藤浩美听后很痛苦,但她没有放弃和抛弃,而是决定好好对待秋雪,理由是“他相信我们做父母的会陪他一起走下去”,会不遗余力地设法为他提供帮助,既然如此,又怎能愧对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的信赖呢?“对于这样的孩子,如果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勇敢地去面对,那就是对生命的失敬啊!”我最感兴趣的是文章作者路文彬的感悟。他说:“我发现,他们总是以看上去十分被动的姿态去接受这个世界,即习惯于善意地从对方的角度打量自身。可是,当想到他们共同的责任感时,我只能将这种被动的接受理解为一种主动的回应了。

在英语里,‘责任’一词是responsibility,而它的词根response就是‘回应’的意思。至此,我终于明白了路易斯《痛苦的奥秘》一书中的那句话:‘对我们而言,最高形式的行为便是回应性的,而不是主动性的。’”读完后,觉得有必要对“责任”进行一番词源学考察,就在牛津词典上查询一下,果然大有收获:responsibility最早出现在1787年的《联邦党人文集》,它源自responsible,最早的意思是correspondingoransweringtosomething,1643年意思answerableoraccountable,1691年意思是trustworthyorreliable,1855年至现在的意思与责任和义务有关。

词源学的演变很清楚地告诉我们,“责任”包含着“应答”“值得信赖的”的意涵,这是相当重要的意涵。进言之,“责任”的词源学考察告诉我们,“责任”是一种“关系”,是一种呼唤与应答,信任与承担的关系。无论大江,还是加藤,在他们那里,脆弱的生命在向他们发出“呼唤”,呼唤他们的照料,同时这种呼唤里面也包含着对他们的“信赖”和“信任”,相信他们会给生命自身以照料,而大江和加藤听到了这种呼唤,感受到了这种信任,并以勇敢地担当给予了回应。这就是“责任”。所以,当我们提起“责任”这个词时,责任并不是孤立的主体的行为,而是一种关系,里面包含了对爱的呼唤以及对他人的信任,也包含了主体对爱之呼唤和信任的回应——担当。以此推理,一个不愿意承担责任的人,一定是一个对生命的呼唤和信任熟视无睹的人,他的耳朵、眼睛还有灵魂被蒙蔽了,听不到、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来自生命的吁求和信任,他完全生活在“自我封闭”之中,这种自我封闭也就是“冷漠”和“自私”。文章虽然讲的是责任,但路文彬的题目是《敬畏生命》。我的理解是,我们之所以对“生命的存在”有严肃的承诺和担当,最为根本的是因为对“生命的敬畏”。

生命,哪怕是脆弱的生命,都是美丽、纯洁、荣耀的,对于生命的存在,我们应当怀有“谦卑之心”,聆听生命的言说,并严肃地回应。这就是“敬畏”。在这里,必须强调的是,因为敬畏的对象是“美丽”“纯洁”“荣耀”的,所以对生命的呼唤和信任给予应答的,我们会从中感受到幸福,尽管其中也有痛苦。所以,加藤在秋雪六岁离开这个世界后,会这样说:“我们一家三口所走过的日子,曾经是那么幸福啊!”相反的,如果一个人不敬畏生命,自然也就不会听到生命的爱的呼唤和信任,自然也不会有幸福所言。敬畏、爱、信任与幸福是密不可分的。今日,我们总说国人缺乏“责任感”,若结合上述所说,是不是可以说,责任感缺失的背后,是对生命“敬畏感”的丧失。很多时候,我们对生命也有回应,但这种回应并不是主动的,而是被动的,比如舆论介入了,相关人才重视起来,但舆论一过,又恢复原状。我们缺乏敬畏感,自然也就感受不到来自生命的呼喊和信任,自然也就不会主动承担。由这两个故事,我们懂得生命不是孤独的存在,生命是彼此关联的,我们对彼此都负有爱与照应的责任。

在我看来,作家约翰•多恩的名句是对这一观点的最佳的阐释,对,是最佳,没有之一: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如果海流冲走一团泥土,大陆就失去了一块,如同失去一个海岬,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园;任何人的死都让我受损,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钟声为谁而鸣,它为你而鸣响。这意味着,当他人遭受苦难甚至死去时,也意味着我们遭受苦难,我们的死亡。当然,我们没有遭受苦难,我们并没有死去,那是不是说是他们代我们遭受苦难、代我死去?我们活着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对他们的欠负,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作为生者对这个家园的责任?如果作家多恩的话语过于浪漫,有些不切实际,那么社会学家涂尔干的实证研究告诉我们:如果个人失去了其所属团体的道德支持,他就不能再过正常生活;而当社会不能对个人施以道德的支持和监督时,也将面临解体。许多社会之所以自杀率偏高,重要的原因是个人主义的盛行导致了社会失范,个人无法得到社会的支持。

【参考文献】

[1]徐春林,黄艳红.生命哲学与生命教育[J].思想理论教育,2007(20).

[2]王一木.儒家生命哲学与当代生命教育研究[D].南昌大学,2007.

作者:管存泳 单位:山东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