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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作为国际语言融入了各种文化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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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作为国际语言融入了各种文化概念

非洲英语中,“政治领导”往往被概念化为“吃(eating)”,新的政治领导被任命时,人们往往说"Theyhavegivenhimplentytoeat"。[4]文化概念化是文化群体中一代一代人在不断“协商(negotiated)”、“再协商(renegotiated)”过程中形成的,因此同一个文化群体中的成员具有大致相同的文化概念。图式等概念结构不仅仅是个体头脑中的产物,也是认知过程中文化层面共有的东西。[2]文化概念化在同一个文化群体成员头脑中是异质分布的,即文化概念并不是均等的刻印在每一个群体成员的头脑中。同一个文化群体中的成员或多或少地分享着同样的文化概念,但在实际交际过程中,他们总是认为这些文化概念在他们之间是完全共享的。

长久以来,不同的文化群体形成了各自复杂的文化概念,这些文化概念又促成了他们世界观的形成。世界观不是某个人想象力的产物,而是不同群体的人们长期交流中,对种种经历进行概念化协商中所形成的概念体系。文化概念化常常被用作推理的参照,或日常思想和行为的逻辑基础。某一文化群体成员在与其他文化群体成员交往中,或因受其他群体成员的影响,会形成新的文化概念。语言与我们的概念体系之间存在着固有的不可分的重要联系,人类通过语言传递各种各样的概念体系。事实上,语言的很多方面均嵌入概念体系中,而概念又被用来组织和解释我们的文化经验。语言学家的研究早就表明:各种语言中的词汇体现着人们对过去经历的概念化方式,因而形成了我们解释新的经历的范式。大量的研究表明,语言的某些特征反映了人们对其经历进行分类和规划的方式。[5]认知语言学和认知人类学的研究也表明,语言的使用体现着在文化基础上形成的隐喻体系。[6-7]根据Lakoff&Johnson的观点,隐喻体系是人们对其经历进行概念化和结构化的基础。[8]我们对概念,如“时间”的理解也是以概念映射为基础的,但这种概念映射并不是世界普遍的。[9]语用学领域里的“隐含意义(impliedmeaning)”或“含义(implicatures)”,实际上是我们根据言语社区人们相互分享的图式而形成的对言语表达形式的理解。[2]我们知道,人类话语的组织主要是协商概念化(negotiatedconceptualization)的结果,而这种协商概念化是在以文化为构建主体的形式图式基础上形成的。本文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探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文化概念化问题。

英语作为国际语言融入了各种文化概念

英语作为国际语言,是指英语可以用来传递交流各种不同的文化概念体系。我们先看下面澳大利亚英语和澳洲土著英语的不同表达方式。澳洲土著英语:Thislandisme.澳大利亚英语:Thislandismine.这两种不同的英语表达方式,体现了两种不同的关于个体和土地之间关系的文化体系。在澳洲土著人看来,人们和土地以不同的方式连在一起,比如图腾联系等。当然,一种文化概念体系在另一种文化概念体系看来可能是荒唐可笑的。土著人认为,土地早在他们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所以他们何以能够拥有土地?因此,土著人对"Thelandismine"的反应是:"Thelandownsus."在土著文化概念体系中,人与土地有着相互责任,土地供给人类食物,人类理应呵护土地。澳大利亚英语句子"Thislandismine"体现了盎格鲁人关于个体和土地之间关系的文化概念体系,即个体对土地的拥有意味着土地所有权可以转让,而后获取利益。从另一种角度来看,"Thislandismine"也体现了政治拥有,即:"ThelandisminebecauseIamAustralian."上述例子清楚表明:不同的英语表达法,体现着不同的文化概念。澳洲土著人英语中,很多词汇被用来传递贯穿他们历史始终的独特的文化概念体系。[10]即使一些日常词汇,如:"family","home","shame"等,也包含着与澳大利亚白人不同的文化概念。土著人英语的某些变体中,"mum"一词范畴较广,包括"aunt","grandmother"等。对多数土著人来说,"home"一词是与延伸家庭(extendedfamily)连在一起,而不仅仅指家所在的建筑物。当今,随着澳洲土著人与外界交往的不断扩大,一些新的概念和交互概念体系也逐渐形成。同样,英语作为外语(Englishasaforeignlan-guage)的使用者在使用英语时,往往会利用他们的母语文化概念体系。下面是中国学生与英国教授之间的对话:英国教授:Iheardyou''''vewonaprestigiousa-ward.Congratulations!Thisisfantastic.中国学生:Thankssomuch.Ihaven''''tdoneany-thing.It''''stheresultofyoureffortandyourknowledge.Ioweitalltoyou.英国教授:Oh,no!!!Don''''tberidiculous.It''''sallyourwork.上述对话中,中国学生在回答英国教授的表扬时,充分体现了中国文化体系中的谦虚理念,完全符合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他人主义图式。所以,学生认为他的回答很正确、很得体。显然,中国学生的回答令英国教授感到不快,英国教授觉得中国学生夸大了他在学生成功中所起的作用,认为学生的回答过分偏离事实。因为英国教授是以盎格鲁撒克逊文化中的个体价值观来回应学生的回答的。可以看出,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流中,不熟悉对方所依赖的文化概念体系,往往会导致不同程度不同形式的困惑,甚至误解。针对这种现象,学者们提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Quirk提出了“核心英语(thenuclearEnglish)”,他认为“核心英语”具有可学性、交际性和伸缩性等特点,不受英美文化的束缚,不认为在国际交流中英美人的英语就高人一等,认为混合语、洋径浜英语同样受欢迎。[11]但是,如果我们接受源于不同人们之间交流所产生的文化概念体系,即使能够提出核心英语,核心英语本身也会形成新的文化概念体系。比如,日本人和马来西亚人交流中所形成的核心英语,与中国人和英国人交流中所形成的核心英语之间到底有多少共同之处?本文提出,在当今全球化时代,作为国际语言的英语,应该与不同文化群体的各种文化概念相联系,同时探讨了这种观点对交际模式和英语教学所产生的启示。

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模式探讨

如上文所说,本文并非试图把作为国际语言的英语转变为核心英语,也不是要把整个世界改变为单一的英语语言社会,而是探讨一种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模式。我们知道,在国际交流中,即使交际双方均使用英语,但他们并非共享一种文化概念体系。在日常交流中,交际双方均可能认为对方与自己共享一种文化概念体系,这种假设非常普遍,某种程度上有助于取得交际效果。例如,澳洲土著人使用英语时,很大程度上认为与对方共享文化概念:NobigboyA…reckonhehelpK…wasdrivinbackfromWilunaorwhateversomeplaceanlightbehindlookinrevisionmirrornohe''''sgone,drivinalongsawI''''lookinthevisionmirroragain,lookinthebackseat,anoleoleblackfellasittininthebackseat,lookinatim这里,澳洲土著人提到了"lightbehind","light"在土著文化中被称为"minminlight",指不同土著文化群体中的精神存在。"oleblackfella"也是一种与"minminlight"相关的精神存在。显然,对于土著人英语语言的解释,需要参照特定的土著文化概念知识。上述英语话语的产出过程中,讲话者假定听话者与他们共享文化概念。本文认为,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流中,交流双方应该首先最大限度地降低文化概念共享的假定,即交际双方应时常提醒自己:对方很可能不与自己共享话语产出和话语理解的图式、范畴和隐喻。这样交际双方便会采取不同的话语策略,以使对话能够顺利进行。如:A:Youstupid!B:CanIaskinwhatcontextsyouusuallyusethisexpressioninyourculture?A:hmm,wecanuseitasatermofendearmentbetweenhusbandandwife,likethewifesayingthistohusbandtosay,‘you''''renotkindtoyourself’.B:(Surpriseandsmile)Ah,right!SoIshouldtakeitasacompliment.可以看出,上述对话中,B采用了“话语澄清”的策略来搞清楚"stupid"这一概念在A文化中的用法。在不影响对话正常进行的情况下,适时采用话语澄清策略,可以避免因文化概念体系不同而导致的误解。又如:A:AsafriendIexpectedmorefromyou!B:CanIaskyoutotellmoreaboutthewayyouperceivefriendshipinyourculture?A:(explainstheconceptof"friendship"inhercultureforabout15minutes)B:Itisquiteclearthatinmyculture,wehaveadifferentunderstandingof"friendship"…上述两个对话清楚表明,即使一些被认为具有普遍文化意义的概念,如"friendship",也可能与众多不同的文化概念相联系,在不同的文化中具有不同的期望值。而且,因个体经历和期望值的不同,这些概念还会被赋予其他的文化概念。

当然,由于种种原因,交际过程中不总是可以采用话语澄清策略。在某些文化中,直接询问被认为是不恰当不得体的。如,澳洲土著文化概念中,交际过程中不允许过多的直接询问[12-13],文化概念是随着对话的持续逐渐展现的。因此,我们需要改变对某些传统英语交际模式的理解,以便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中有效地进行交际。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中,有时“发话者(sender)”、“收话者(receiver)”等概念也难以明确区分。上述对话中,交际双方均积极平等地相互合作,以便澄清话语出发点的文化概念。如上文所说,在交际过程中,尤其是当来自不同文化或亚文化背景中的人们在一起交流时,交际双方往往过高估计彼此间的共享文化。本文提出,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流中,交际双方应该时刻监察自己所假定的对方文化概念体系,应该具有“全球化思维,区域化行为”的理念。因为英语已在全球范围内使用,被用来表达各种文化概念体系,我们需要与地方化的英语使用者交流合作,以便理解此时此地交际过程中的文化概念。五、英语语言水平、英语本族语者和英语教学模式在英语作为国家语言形式下,我们首先要讨论的一个基本概念就是“英语本族语者(Englishnativespeaker)”。许多学者[14-17]曾就这个问题做过广泛研究和讨论,从他们的研究和本文的讨论可以看出,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环境下,英语本族语者的语言能力(Englishnativespeakercompetence)并不能保证他们顺利有效地与他人交流,尤其是当他们的英语语言能力是在单一的文化环境中所形成时。“英语语言水平(Englishlanguageproficiency)”这一概念值得深入讨论,因为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形式下,“精通英语”不仅仅意味着掌握英语语法和词汇。依照本文所提出的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模式,衡量英语使用者英语语言水平的标准之一,就是看其能否探究各种不同的文化概念体系和交际实践模式,进而采取有效的交际策略。也就是说,熟练的英语语言使用者,是指那些已经接触过并且熟悉各种不同文化概念体系的人,他们能够很灵活地参与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活动,能够有效地表达自己的文化概念体系。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形式下,我们在英语教学中到底应该教授哪种英语变体?练稳山认为,中国人已经把英语作为国际语言使用,英语教学就应该体现这一点。[18]

本文认为,不管英语教师使用哪种变体,学生应该接触多种不同变体,以真正理解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情境。当然,每个英语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所形成的英语变体,并不是与其所接触到的英语变体完全一致。某些学生掌握了类似美国英语的音位系统,但其文化概念体系依旧是母语文化,或所接触到的英语变体文化,或是两者的融合。这里需要强调的是,文化概念体系并不是指静态的概念结构,而是指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相互交流中所形成的概念体系。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文化概念化所带来的一个重要启示就是: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用英语相互交流过程中,会形成个体层面和社区层面的新的文化概念体系。例如,澳洲土著儿童学习英语时,往往会把他们狩猎的图式映射到足球图式学习中。因此,他们在谈论足球时,常常会使用一些带有土著人狩猎图式特征的词汇和话语。[19]关于英语作为国际语言形式下的英语“变体”问题,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学习者和使用者社区所形成的英语语言变体,既有学习者母语音位和语法特征,也融合了学习者所接触到的英语概念体系。这些变体的重要特征之一就是,突出使用特定的英语词汇来表达重要的文化概念。例如,母语为波斯语的人们在使用英语时,远比英美人更多的使用"honor","reputation","face"等词。因为在很多情况下,波斯人用这些词来显示波斯文化中最重要的图式[20],即“面子”图式。这种“面子”图式能以深刻的极富感情的方式表达他们的身份,也能够体现出个人、家庭和群体的形象,尤其是从他人的角度来看时。O''''Shea认为,对伊朗人来说,荣誉(hono-r)是最强大的社会力量。[21]在很大程度上,伊朗人是根据人们的行为和社会交往来衡量他们价值的。这一波斯文化图式在波斯人交流中非常突出,而且往往是他们交流的主要动机。因此,波斯语译为英语时,这种面子图式非常明显,有时甚至直接使用波斯语词汇代替英语词汇。如下列话语中所使用的"Aberoo"和"aaberoo":"Ithinktheproblemismoregivingtoomuchval-uetoyoursocialpicture,WehaveevenanimportantwordforitinFarsi,Aberoo,thatIdon''''tknowofagoodEnglishequivalentforit.""…However,inanycase,denyingtheexistenceoftheproblemneverhelpssolvingit.Itismucheasiertofacetheissueherewithoutfeelingthat‘aaberoo’islost…"六、结语本文探讨了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文化概念化问题,尤其注意到在英语作为国际语言的交际中,交际者常常使用自己的母语文化概念体系,而且往往是无意识的。这种情况下,英语作为一种共同交际语,交际者很容易认为,当他们与对方使用同一个词或类似词时,其文化概念或所指是一样的。但是,有时当这种假定没有充分根据时,交际者需要有意识地采用某些交际策略来解释、澄清其深层文化概念。当然,本文只做了初步的研究,进一步系统的研究尚有待进行。

作者:王金巴单位:运城学院外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