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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民间美术是民间艺术和民间文化的表现形态,是历代劳动人民在民俗生活中创造、应用并融入生活当中的美术形式。民俗生活是民间美术的基础,民间文化趋同影响着民间美术的创作和发展,形成了对同一文化现象的不同表现形式。研究民间美术综合造型能够深刻体会出劳动人民的审美风格。
关键词: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审美;皮影
民间美术综合造型是在平面造型和立体造型的综合静态艺术基础上,加上舞蹈、表演等动态造型艺术的展示过程。民间艺术表现形式经由民间艺人予以融合与创新,成为表演和观看、制作和操作的综合造型艺术,人的参与使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变得更加有活力。
一、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审美样式
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形态随意、自由,并有着自己的思路和准则,综合起来却离不开这几个方面:创意式、对称式、散点式、意象式、时空交错式。
1.创意式
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在一定程式的基础上,以随意性强为特点发挥主观能动性使构图创意无限。艺人们的构图技能,没有经过正规的写生训练,多是以心记口授的方法代代相传,因而在形象造型上有着程式化的口诀。如表现人物高度和体形的有“立七坐五盘三半”、“文胸武肚”;表现人物体态的有“男熊背女蜂腰”;表现动物的有“马嘴戥子形,牛嘴包天下”。然而具体到作品创作时,凭借手的感觉,以艺人对故事人物的理解以及对生活的观察能力和奇思妙想创作而出。由于艺人个体的审美差异,附带上地域文化色彩,方产生出形态各异的造型样式。
例如福建的江家走老艺人在创作媒婆这个角色时,认为媒婆的工作是东家走、西家串,免不了要劳累上火而头疼,所以在偶人头部的太阳穴处给予特别设计,将日常人们用来止痛的膏药贴在此处,别出心裁的设计将媒婆的职业特殊和辛酸跃出造型之外,以喜剧的效果使观众产生怜悯之心。
2.对称式
民间艺术创作最完美的平衡形式,就是对称。
对称可以产生一种极为轻松愉快的心理反应,它给一个形注入平衡、匀称的特征,从而使观看者身体的两半的神经作用处于平衡状态,满足了眼动和注意活动对平衡的需要。[1](p119)对称构图是图形中最古老的构图方式,大量运用在皮影、面具、风筝、灯彩等形式中,使形象稳重大方,完美和谐,传达了民间艺人们对世界的看法。
风筝、风转轮一类的手工纸扎制品,它们大都要顾及作品的各个角度的观察方向,有的还要考虑使用时候的效果,因而创制手法、形象结构都极为丰富。对称式造型又可分为“对称式外张”和“对称式内敛”,即离心式和向心式对称造型。
图1是一组社火脸谱,在勺状的木料上刻画面部造型,夸张面部结构,添加多种设计元素和吉祥图案进行组合,形成对称的构图,正中画上祥瑞符号,在这个意味长寿的马勺脸谱上,两边对称地画有莲蓬,寓意多子,头顶眉心处是寿桃造型,桃的中央是图1篆字的“寿”头。整体上看,马勺社火脸谱是把人们的美好愿望用象征组成的符号布置在这个载体的周围,形成圆满均衡的构图,将祥瑞的信息传达给祝愿对象———人。这种构图大多分布在风筝和灯画造型里,以表现场面和情节性内容,特别是在以神话、传说、小说、戏曲为题材的美术品中,虽然有人物关系,有场面,但是布局却是按中心与四周均衡的方式来构图,周围总是填满了各种象征性的符号来装饰,一方面表达多种的意念,一方面在构图上体现圆满、丰富的审美理想。[2](p70)3.散点式散点式构图是以平面展开的形式表现三维的效果,它的特点是不固定视点,人的视点要围绕对象运转,因而能够对对象的侧面及背面进行全方位的展现。
皮影造型是在平面材质上追求三维空间的立体造型,这种空间效果不是通过远近、虚实的假象空间和幻觉空间表现的,而是要让观众的眼睛自己调节分析选中的形态,归纳出大概的结构关系,略去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例如桌子的造型并不是今天的近大远小的透视关系,而是距视线最近的桌沿最小,远处的桌沿变大。这种近小远大的结构关系需要观者将平视的目光抬高,才能找到平衡;殿宇的表现手法是环行展开式,将屋脊和装饰一一展现,而正常平视时看不到屋宇上面的构造;椅子是侧向3/4摆放,人物面部虽然正侧但是腰部已经转向了7分侧,人物坐在椅上的就形成了矛盾关系,却没有引起视觉上的不合理。这是中国绘画的“散点透视”审美原则的体现,观者可平视、仰观、俯视、侧看均是合情合理的。
4.意象式
《周易》所谓“观物取象”“立象以尽意”,即将客观世界的“象”反映到人脑,经过思维过程再创造出“形象”。大凡能够表示福禄寿喜等祥瑞的植物、动物、纹样均可作为意象构图任意增减,如根据梅兰竹菊虽生长于不同季节,但都具有高洁的品质意象,与花瓶配置一起组成画面来代表四季平安兼有品格的象征,旁边还可以任意搭配上一些八宝图案组成富贵吉祥之意。
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在物与意象的关系上是以切身感性与理性认识来综合表现对象,将意的表达游于物外,要求主体要长期观察偶然得之,就是要具有审美的能动自觉才能有创造自由,创意出有意味的形象。如果沉溺于物象不能自拔,那么创作思想易被物象所奴役,而逃不出原始物象的窠臼。这种构图方式符合荀子提出的观点:审美主体要“重己役物”,而不要“己为物役”。民间造型不追求“形似”,而力求传神的构图思想与苏轼的“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两首》之一)的观点不谋而合,这也正是得益于中国画的精神。
5.时空交错构式
自由时空的造型方式,以写意的方式完成自己的使命。为了表达某种意义,可以将形象所代表的意义作为符号尽情组合,使图形处于的矛盾空间状态,将不同视觉元素同处一个环境之中,并从多角度去理解几组不同事物。
例如皮影人物的侧面头像上画着正面的双眼;社火脸谱中面部基本造型和象征吉祥的符号会同时描画在脸部;在厅堂挂的宫灯上绘有竹、菊、瓶,表示竹报平安、居安;蝙蝠风筝上,会加上寿桃和祥云,表示福寿、祥瑞;这里蝙蝠夜间出行,桃是在夏季结果,云是白天才有,将其所代表意义的目的进行嫁接组织在一起,皆无时空的束缚。这种时空交错的“平面”表现,类似于电影中的蒙太奇手法,是通过对物象之间的意象联系和感性理解来解决多维感受。
民间工匠常常利用时空交错的构图来摆脱现实世界的束缚和局限,以获得精神自由,在创作中以自我为中心去改造大自然,随心所欲地创造着理想化的形象。可以看出,人类以万物之灵的自信,有着主宰自然万物的自由,可以创造万物,可以驱使神鬼,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将百兽之王的狮子变成可爱的形象,可以将四季果蔬纳于一堂,这些非写实形态展现了人类改变世界的理想和无法实现时的心灵慰藉。劳动人民在贫苦的生活中无法实现的愿望,可以在艺术创作中得到满足。这是一种积极的生活状态,是劳动人民的艺术,也只有在充满希望和不满足现状的情况下,人们才能发挥出更好的创造力。
总之,民间美术综合造型以其静态的造型结构传达了平面到立体的综合形态,以完整的构图和造型审美传递着民间文化和信息,是与民俗与民间文化生活息息相关的民间艺术。无论物质生活如何丰富,工业文明如何发达,都是无法与之抗衡的。
二、民间美术综合造型审美特征
民间美术综合造型的动态造型表现是借助与静态形象结合着的唱腔、乐曲、表演等动态
形式来传达审美情感,通过“动态造型”的特长来表现人类精神体验的一种形式。是瞬间的、稍纵即逝的形体造型艺术的延伸,它能够通过表演中形体造型和连贯的动态表现现实生活。在凝重的或轻快的节奏中表达人类的思想感情和心理状态。民间美术综合造型的动态造型是表述人类心灵的“动态语言”,这里包含生命、情感、运动和情绪的地域性和民族性,是任何其他民族艺术形式难以模仿的。民间美术综合造型中的装饰性图案按照本民族的视觉逻辑,通过色彩和线条规律激发动态造型的联想,再现民族特有的生命形式。缺乏对民族情感的深切体验,也就无法去体味动态造型的深层内涵。动态审美特征中所具有的象征性、空间假定性、细节逼真性、夸张性和程式性都是具有一定符号性的语汇,是人们真实情感的表达和艺术体现。
在综合造型的动态运动中,象征性模式是借助一定寓意形式来表达造型特指的表意方式。综合造型完成了静态的表意功能之后,其内在的因素和形象刻画会在运动过程中继续再现,由民间艺术家经过丰富的思维活动和心理活动共同加工,通过隐喻、暗喻、拟人化、符号化、写意、对比等具体象征方式进行语言和肢体表达,使内容充满“意味性”,这些增强美感的艺术形式唤起人们的想象,当观者通过联想寻找到某一层意义时,会因与象征本义契合而获得心灵愉悦感。
傩的象征意味不仅体现在面具形式,还以角色的形体动作、装束等形式象征人类某个阶段的生活场景。无论是傩祭仪式活动还是傩戏演出,面具都被赋予了神秘的宗教与民俗含意。在傩文化背景下,面具是神灵的象征和载体,要遵守其约定俗成的清规戒律。如制作面具完毕不能马上投入使用,要先举行开光的宗教仪式,目的是为了赋予木制面具以生命,使它们从木制品演化为神的象征;摆放面具要用专门的箱柜收藏,取用面具之前要有开箱仪式;演出结束后,仍需举行封箱仪式,这些古老而固执的仪式,正是傩戏及其面具所具有的象征色彩。又如戏曲人物中生、旦、净、丑的面部造型,以五官的变化和装饰来塑造人物性格,将人物性格以剽悍、狰狞、威武、深沉、狂傲、奸诈、滑稽、正直、刚烈、慈祥等造型形态来代替语言功能,使人物一出场就兼具象征意味。通过动态造型的象征和模拟使观众在欣赏剽悍狰狞和细润纤柔之美的同时品味民间艺术之美。
空间假定性
空间假定性是戏曲中常见的一种表演形式。戏曲表演中,由于场景限制,不能随时更换背景,或背景不能充分展示表演所需的场景,频繁更换场景会使观众厌烦,所以设计一系列假定动作来配合假定场景,延展了观众的视觉空间和想象空间,而舞台化的动作加深了表演的真实性和观赏性。木偶戏和皮影戏吸收继承了戏曲的高度假定性这一艺术特色,在空间中虚拟场景,借助表演使观者去想象。如一个圆场可代表千万里路,拿上一根马鞭上下一挥,绕场一周,千万里即可在瞬间完成;一次上下场则象征数十载。这其间场景的转换过程在观者的大脑中已进行了加工和完成,不需要文字或特意表述。而皮影戏中腾云驾雾的场景,只需在人物脚下放一朵祥云便可意会。这种依靠形体的假定动作和引导,使舞台表演的有限空间在人脑中无限拓展和联想,丰富了动态造型的艺术表达。
逼真性
逼真性在民间美术综合造型中是通过模仿人或动物等形象的姿态、造型传达一定的情节和内容,有助于艺术表达的深度。舞台表演常常通过演员的形体动作描绘人物的内心世界,在木偶和皮影戏中所模仿的人物形象和形体动作同样具有表现力量。他们的整体特点是写意多于写实,幽默多于叙事,夸张与写实融于一体,力求逼真地表现细节。如“脱衣”“喷火”“缩颈”“脱帽”“斟酒”等生活细节,强化人物形象的表演,既真切又夸张有趣。如木偶中人物持一条马鞭在舞台上时缓时急地走动如同骑马在旷野中,常常给观众一种特殊的美感与快感。
从木偶发展的历史分析,木偶表演实际是以追求酷似人的表演为目标。自商代(公元前16世纪-前11世纪)奴隶殉葬的习俗产生陶俑;战国时代(公元前476-前221年)开始出现供人娱乐的乐俑;而西汉时期(公元前206-公元25年)乐俑已成为一种表演艺术。三国时代(公元220-280年)出现了技艺精湛、模仿人的歌舞杂技表演的木偶戏———“水转百戏”,它利用水流的力量,使木偶能在水力推动下表演击鼓、吹箫、掷剑、倒立等节目。
这种“水转百戏”其实是直接模仿西汉时代由人表演的歌舞、杂技之类的“百戏”。由此可见,木偶表演先是模仿了人的表演动作,然后才随着人戏表演的成熟,采纳人戏的因素而形成独特的木偶戏。
民间灯彩有观赏灯彩和表演灯彩之分。表演灯彩中有龙灯、狮子灯,蛇灯、鲤鱼灯、蚌壳灯、跑马灯、茶灯、花篮灯、彩莲船等,主要是配合灯彩的舞蹈、小品,以载歌载舞的表演形式欢度元宵佳节。如狮舞,因为常和人们观赏灯彩时同时进行表演,所以往往叫做狮子灯。这是一种以人来扮兽的古老艺术形式。狮舞中一般由两人合作扮作大狮子,一个人钻进狮头里,双手托狮头,另一人藏于其后,两人身上披着用黄麻做毛的布制外套,还有一人扮武士,手持彩球逗引。如今,舞狮的技术和难度大大提高增加了游灯会的看点。狮舞分文狮和武狮两种表演形式,文狮表演着重刻画表情,动作细腻诙谐,以搔痒、舔毛、打滚、抖毛等憨态十足的动作突出表现狮子温驯可爱的拟人神态;武狮表演以武功技巧着重表现其勇猛和威武的性格,动作有跳跃、跌扑、登高、腾转、踩球等表现狮子好动、敏捷的形象特征。文狮和武狮分别从柔和刚两方面模仿狮子的动作,将人类的喜好渗透到狮子的表演造型之中。[3](p53)
动作性动作是一种肢体语言,利用形体动态来转述内心情绪和个性是民间美术的又一基本特征。木偶和皮影的动作因为都要人工利用线、杆等工具操作,所以在空中所划的动作是十分简单的直线或曲线,而相对于人的表演有些机械。木偶和皮影以高超的技术模仿人物在生活中一定性格所特有的动作时,会借助于戏曲的动作造型加强和弥补这种机械性,来强化观众对角色的判断能力。如皮影中羽毛在空中急速划过,其演出的效果则是狂风吹过的痕迹。通过动作亦能进行细节描写,可以细腻地刻画反面人物做贼心虚、疑神疑鬼、忽惊忽喜等神态,以及正面人物刚直不阿、豪爽英勇等气度。如皮影中人物走来走去则是心神不宁的表现。还可以利用武将头上翎子前后摆动的造型,将其雄姿英发的风貌展现出来。
程式性
戏剧中的表演造型主要特征是程式性,遵循一定的程式规则,使人物外部形象有一定规律可循。
面具、脸谱、皮影、木偶等造型都具有表演的功能,人物造型互相借鉴、模仿,形成一定的差异性与共性。
人们在欣赏表演的同时,按照出场造型基本可以知道人物的好坏和命运,并调动观众的想象力,随剧情的发展不断加深这种认识,人物性格除了剧情的要求外还得到再次塑造。例如花脸和红脸角色同时上场,人们首先联想到红脸是好人,并随剧情发展为红脸角色或忧或喜。
总之,民间美术综合造型都是要服务于人民大众,并在具有生趣和神采的意象中抒发民俗情结。
民间艺人无拘束的自由创作,从自然意趣和幻想中得到造型形态,从而满足劳动人民观赏的审美要求。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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