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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传统文化资本比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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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传统文化资本比较研究

编者按:本论文主要从本书的理论构架;本书的特点等进行讲述,包括了研究方式的实证性和经验性、作者的新制度主义立场、按照作者们自己的解释、对制度绩效的动力的理解是比较政治科学长期以来的兴趣、回到本书写作的起始、意大利的经验教训无疑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帕特南的公民传统论的确有助于解释等,具体资料请见:

摘要:帕特南所著《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公民传统》一书对民主政治的实现与每一个地区公民的文化传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社会资本的存在与利用如何能够帮助民主的实现等问题有着精辟论述,此书的理论框架是严谨的,其显著特点是论证方式的实证性和经验性,以其新制度主义的理论研究方法提出了“社会资本”概念以及公民文化传统与社会资本之间的必然关系。

关键词:民主实现;公民;文化传统;社会资本

美国政治学家R.D.帕特南是一位大量运用制度经济学思想分析经济成长和政治发展的学者,在其学术名著《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公民传统》中,他对意大利的政治变迁做了长达20年的系统研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比较民主政治和专制政治极好的案例,并提出了富有启发性的理论解释。本书与以往读过的其他政治学名篇有很大差异,最大的吸引眼球之处是作者可以在一个个别国家(以意大利为个案),用近似外科手术式的严谨缜密的实证方式,不惜花费巨大时间代价,试图得到逻辑必然的结论:民主政治在一个特定区域以何种政治文化传统和何种政治行为方式得以实现?历经了20年的漫长研究周期,此书的最终成就终不负于如此的岁月付出。通观此书,的确如评价所言,是一本真正有水平的实证性研究著作。

俞可平在其评作中毫不吝啬地给予此书极高评价:“1993年发表了一本轰动整个西方政治学界的著作,书名是《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学者对此书的评论更加风起云涌,其评价之高令人咋舌。仅举以下两例即可见其一斑。戴维·基尔普说,将任何肉麻的吹捧之词加于其上也不过分,这本书简直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论美国的民主》。《经济学家》杂志则认为,这是一本可以与托克维尔、帕雷托和韦伯的著作相提并论的社会科学巨著,政治家和政治科学家有可能将因此不得不重新思考亚洲、拉丁美洲和东欧的民主前景。”

一、本书的理论构架

本书共分六章。从六章的框架来看,作者的逻辑思路非常清楚:第一章是对制度绩效方法的提出,实际上是要解决在政治学上具有普遍意义的一个问题:民主政治如何得以实现?

帕特南的实证设计是通过一个较长时期对一个特定国度——意大利的跟踪研究,从其开始的地方政治制度的改革实验入手,展开经验和实证研究,达到他的设计目的:回答完全是高度理论性的上述问题。第二章是纵向的实证资料收集和描述20年间意大利各地方政府新的政府制度的设立和发展过程,提出一系列具体问题。第三章是很体现作者功力的地方,在研究中,并不单纯地对客观现象进行描述和归纳总结,关键是在种种繁杂的事物和现象中寻找到你所需要的证据,帕特南在这一章中以非常老道的政治科学家的实力运用精心设计的12个指标对新的制度绩效进行了评估,让人信服的是每个设计问题本身和调查者想要了解的对象的真实思想和感受的联系是很切合的,其问卷设计是非常客观并具有说服力的,避免了通常调查中容易遇到的主观随意性。第四章作者的目标是解释制度绩效为什么存在不同地区有不同的表现,什么原因导致了同一制度设计在不同地区所得到的制度绩效却不同。实际上这个问题也讨论到了经济发展与制度绩效的相互关系,他们发现,制度绩效好坏并不是和经济发展程度一定呈正相关关系,却与公民生活的特性即大量社团组织的存在之间存在非常大的正相关关系。继而,作者在第五章分析了意大利1000年左右的政治制度变迁史,讨论了政治制度的历史传统影响力。为什么历史传统会如此稳定持久地存在着呢,这个问题就在第六章进行探讨了:如果人是理性的,他们为什么能容许像“囚徒的困境”这样和中最终对集体谁都不利的结果出现呢?作者认为,在历史上,至少存在着两种广泛的社会均衡,所有面临集体行动问题的社会都会朝其中一方面发展,要以是社会资本以良性的循环——信任、规范和合作网络的方式出现,要么是恶性的循环——依附、剥削的方式出现。一旦身处其中,理性的行为者就会选择按规则办事。社会选择哪一种稳定的均衡,将由历史决定。

二、本书的特点

1.研究方式的实证性和经验性

在前面我们提到,帕特南写作这本书时一个突出的写作特点就是,逻辑构架非常明晰,这个得益于他在研究这一问题时所采用的方式是符合政治科学的实证要求的。他完全基于对意大利地方政府20年期间的政治行为和制度考量,用大量的实证调查问卷和个案研究数据,同时,也运用了体现作者研究功底的定性分析,非常令人信服地得到了关于民主政治的理论意义和价值体现。这让笔者改变了对政治科学过于拘泥于行为表象的错误印象,读这本书的感觉就是,我们在讨论比如政治生活这样完全属于人类理性思维范畴内的问题时,都可以做到像做科学实验那样的严谨,尽量避免调查者本身的认识所带来的理解偏差和认识偏见,尽量让结论像数理公式那样必然确定。

2.作者的新制度主义立场

制度分析曾经是传统政治的主要研究工具,但历史上的制度主义者强调政府和政治运动的连续性和制度发展的时序和前因后果。与此不同的是,新制度学派运用了博弈论、理性选择和模型化技术的工具,将制度当作是一种扩展了形式的游戏,在这种游戏中,行为者的行为受游戏规则的约束。新制度主义者之间的观点也不尽相同,但在以下两个根本性问题上,他们的观点是一致的:第一,制度影响政治。构成制度的那些程序的规则和标准制约人们的政治行为,从而影响政治后果。不能简单地将政治后果归结为撞球般的个人互动,也不能归结为各种广泛的社会力量之间的互动。制度影响结果,因为它们影响行为者的认同、权力和策略。第二,制度由历史形成。无论其他因素怎样影响其形式,制度都有其自己的惯性和“强大的内力”。它们体现为历史的轨迹和转折点。历史事件的发生源于其“路径依赖”的特性:先前产生的东西(哪怕它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偶然发生的),决定随后产生的东西。个人可以选择其制度,但不能选择产生这些制度的环境,他们的选择反过来又影响其后人的选择规则。

按照作者们自己的解释,他们对意大利地区实验的研究,目的就是为上述立论提供经验的证明。首先,他们将制度当作自变量,从经验上探索制度变迁是如何影响政治行为者的认同、权力和策略的。随后,他们又把制度当作因变量,探索制度行为是怎样为历史所决定的。但是,在这两个步骤之外,他们还加上了为近来的制度研究所忽视的第三个步骤。即他们提出了这样一个假定:制度的实际行为受它活动于其内的社会关系的影响。

作者在本书中采用了多数人对“制度绩效”的定义,即把政治制度看作是“游戏规则”,是控制集体决策的程序。但他们认为,流行的政治制度概念对于政治制度分析而言是必要的,但不是充分的。帕特南特别强调,制度是达到目的的工具,而不仅仅是达到同意的工具。所以他们在这一研究中,将制度绩效概念建立在一个非常简单的治理模型之上:社会需求——政治互动——政府——政策选择——政策实施。

对制度绩效的动力的理解是比较政治科学长期以来的兴趣。至今已经出现了三种解释模式。第一种模式强调制度设计;第二种强调影响制度绩效的社会经济因素;第三种强调影响制度绩效的社会文化因素。读者可以清楚地看出,本书作者实际上将这三种新制度学派中的不同解释模式有机地结合了起来,从而将新制度学派的解释功能发挥到了极致的地步。三、本书的亮点:公民的传统文化是如何影响到政治的在这个问题上,必须要提到本书的第六章:社会资本与制度成功。在这一章中,帕特南的理论创新在于提出了“社会资本”这一崭新概念。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某种特征,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们通过产生合作行动从而增进社会的公共利益。与传统资本不同,社会资本的一个典型特征,在于它是一种普通的公共资源,而传统资本通常是一种私人资源。民主政治应当是一种公共利益,所谓公共利益即是一种兼容的利益,即增加新的受益者并不会减少原有受益者的利益,当然,公共利益还有另外一个特性,即相关性:公共利益受到损害,不仅是我一个人受到损害,而是同一社群的所有其他人也受到损害。作者在这章讨论的问题核心在于如何来理解人们在理性中,选择一种公共行为或集体行为中的利益损害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囚徒困境”行为。帕特南在本书中,也试图为如何走出集体行动的困境找到一条捷径,他提供给我们的这条捷径就是“大力发展社会资本”。社会资本的本质要素是集体行动中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其实质性功用是它有助于形成自发的合作。

回到本书写作的起始,作者在考察过程中观察到的意大利南北地区在制度绩效上所表现出来的显著不同,诸如城市公共设施、农业、住房和健康服务等领域的有效性,其原因不在于人们简单想象的经济发展程度,而决定这种区别的是南北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

通过第五章对历史的回顾,帕特南发现,制度绩效高的北方各地区在历史上的大部分时期实行的是城市共和制,而绩效低的南方是君主专制;“在北方,人民是公民;在南方,他们是臣民”。12至16世纪意大利北部实行共和制的城市,大众参与公共政策的程度,在中世纪是独一无二的,是“封建沙漠中的绿洲”。这些城市共和国的行政领导是依据一定程序由选举产生的,他们承认自己的管理或统治有着合法的界限。至1250年,在这些主要城市的宪法中,人民即主要是同业公会会员已经取得了统治性的地位。北方人尽管有强烈的宗教感情,但教会只是诸多公共机构之一。在这种公民社会和公共精神环境中,重大的社会、政治甚至宗教上的忠诚和联合都是横向的,民风也以信任和互助为主。而在南方,包括等级制度、庇护附庸制度等形成的社会秩序都是垂直的,缺乏北方民众建立在基本平等和团结基础上的横向组织。由于在南方长期居统治地位的实际是异族王朝,这加剧了统治者与臣民之间的猜疑,并且为了维护垂直的统治和剥削关系,摧毁了横向的社会组织纽带。至14世纪初,南北两种政治体制的特征已发展得相当充分。政体和文化传统不是凭空出现的,南北地区的经济基础有很大不同。北方城市国家依赖商贸和金融业,而南方则以农业为基础,前者需要更多的社会信用和相互信任,以保障合同和法律的有效性。

帕特南借用“社会资本”概念具体说明了南北文化差异,一个社会的成员之间是互相信赖的,就会促进自发的合作。在信任基础上的普遍互惠,不是“我将为你做这件事,因为你比我强大”,也不是“如果你现在为我做那件事,我现在就为你做这件事”,而是“我现在就为你做这件事,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为我做件别的什么事”。社会资本包括制度性因素如法制,但大多数社会资本形式如信任,是“道德资源”。帕特南甚至认为:“公民共同体合作的社会契约基础,不是法律的,而是道德的”。

在1870年国家统一时,北方的农业生产率略高于南方大约15%~20%,由于此后北方的工业化和都市化步伐快一些,至1911年,北方的收入已比南方高出50%,经济差异急剧扩大。1980年代中期,北方人均收入比南方高出80%。就是今天,人们仍旧能感觉到这种差异。

南方的不幸并非止于经济落后,互不信任的文化传统,还是导致有组织犯罪的重要原因。在国家或政府缺乏效率,不能公正地执法和履行合同的条件下,黑手党就会作为现代庇护制度发挥作用。横向的互不信任和垂直的压迫剥削和依附关系,是黑手党产生的历史和文化基础。

帕特南的公民传统论的确有助于解释,在相同的国际背景下,为什么意大利北方比南方做得更好。他意味深长地指出:意大利南方“永远欺骗”、“永不合作”的社会模式,可能就是世界大部分缺乏或没有社会资本地区的未来命运。“对于政治稳定、政府效率甚至是经济进步,社会资本或许甚至比物质和人力资本更为重要”。

意大利的经验教训无疑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因为现实中,伊拉克战争后重建的伊拉克社会就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国内有学者就提出,庇护—附庸型的垂直生产关系导致伊拉克政治的集权政治和威权心态。庇护—附庸(patron-client)型的垂直生产关系是传统社会中比较典型的一种生产关系,人们相互间的关系就像马克思形容的马铃薯一样,它们虽然装在一个袋子里,却彼此隔绝。这种相对落后的生产关系,决定了其资源分配方式也是落后的。在这种生产关系下,相对弱小的个人和团体将自身安全和其他基本需求依附于更富有、更强大的保护人。对身处其中的普通民众而言,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庇护者(国家、宗主、地主、部落首领等)的垂直联系远比相互间的横向联合更重要。帕特南指出:附庸关系是“社会缺乏有机联系的产物,它往往维持了社会的分裂和无组织状态”。它铸就的是一种金字塔型的政治结构和威权主义的政治文化,这一结果更易诱发个人专制和集权统治,不利于现代民主的开展。

帕特南的研究充分显示:公共意识和公民文化是何等的重要,而它们的历史变化又是何等的缓慢和艰难。所以,读完这本书,笔者就更能够理解这样一句话了:“政治家和政治科学家有可能将因此不得不重新思考亚洲、拉丁美洲和东欧的民主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