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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法兰克福学派最重要的代表人物阿多诺、马尔库塞,从对现代资本主义全面异化分析入手,着重批判了资本主义的文化产业和强制性消费把人变为“单维人”,对人们的生存状况表示极大的担忧,进而提出他们的带有鸟托邦色彩的艺术理论,怀有“文化救赎”的使命感和终极关怀。
关键词:文化批判审美鸟托邦终极关怀
20世纪以来,大多数马克思主义批评家抛弃了原先的“经济决定论”这种社会学理论,拓展了批评的视野,从对作为上层建筑一部分的文学艺术与社会经济基础之间的关系的研究转向对社会、历史和文化(包括文学艺术)进行整体性研究,尤其是从历史、文化的角度进行这种整体性研究更是20世纪马克思主义文艺批评的主要方法之一。这种研究方法对20世纪的文学研究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最重要、影响最大的一个学派),其研究方法也大致如此。该学派以社会哲学为主要研究方向,以“社会批判理论”为武器,高举社会批判的旗帜,对现代资本主义的全面异化作了深层次的尖锐批判,对20世纪以来文学艺术的新发展、特别是现代主义艺术作了理论上的总结、阐释和美学上的辩护、支持。该学派主要代表人物阿多诺、马尔库塞,虽然批判的切人点各有不同,但在批判现代社会否定人性、强调现代艺术具有反抗社会、拯救人性、解放人类之特殊职能上持一致性,均怀有“文化救赎”的使命感。
一、文化批判思想
阿多诺在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文化生产(是一种文化产业或文化工业)状况作了全面而深人的分析后,对其进行了尖锐而深刻的剖析。在《启蒙的辩证法)(与霍克海默合著)一书中他对文化工业(文化产业)的含义作了这样的界定:“在其全部分支中,各种产品或多或少是根据计划制造的。……凭借了当代的技术能力和经济上与行政上的集中。……它强行将分隔了几千年的高雅艺术与低等艺术结合在一起。……因而,文化工业虽然无可否认地反思过它所针对的成千上万的人们有意识和无意识的状况,但大众却不是主要的,而是次要的,他们是被算计的对象,是机器的附件。与文化工业要我们相信的不一样,消费者不是国王,不是消费的主体,而是消费的客体。”川他把文化工业的起源追溯到17世纪,认为那是以娱乐为手段旨在达到逃避现实生活和调节世俗心理的目的的产物,觉得纯粹的大众娱乐骗走了人们从事更有价值和更充实的活动的能量与潜力,正是这种文化工业,在现代大众媒介和日益精巧的技术效应的协同下,大量生产和复制千篇一律的东西来不断扩展和促进“波普文化”向度上的形式和情感体验的标准化,其结果是有效地助长了一种精于包装的意识形态,使人们更加适应于习惯性的统治,最终把个性无条件地沉浸在共性之中,从而导致了生活方式的平面化,消费行为的时尚化和审美趣味的肤浅化。按阿多诺的看法,文化工业反映了商品拜物教的强化、交换价值的统治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优势。阿多诺从马克思对商品拜物教和交换的分析中受到灵感,把马克思对商品拜物教和交换的分析延伸到了文化商品的领域,认为文化工业具有商品社会一切产业的基本特点,具有突出的拜物特性和拜物教作用。按文化工业生产的产品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交换或者在市场上销售而生产出来的,所以不是艺术品,不是为了满足真正的精神需要。文化工业及其产品以商业价值和“瞬间效应”为导向,其运作者和支持者往往“沉酒于一种玩世不恭的令人难堪的态度,仅为了达到愚弄消费者的目的而纵容生产文化垃圾,视艺术为一种唾手可得的、不负责任的娱乐活动。.}}tl不难看出,阿多诺之谓的文化工业是这样一种景况:其目的和动机就是获利,这决定了它的一切,包括内容、形式、技巧等,也像市场经济运作一样,产品也要拿到市场上去交换,因此它的制作、交换和消费是相当的标准化和非个性化。这样的文化工业培养的是空虚、平庸和顺从,因为在其之下,大众被迫,进而麻木,最后自觉地接受了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和现存的社会秩序。久而久之,大众的欣赏能力和批判能力便下降和退化,开始产生一种依赖性,从而自觉不自觉地维护了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保证了现存社会制度的稳定。
马尔库塞的文化批判的审美理论建立在对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主要是异化情况)深刻批判的人本主义基础上,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与病态,全在于它压抑、扭曲了人的本性,造成了人性的异化。马尔库塞不是从物与人的分离角度,而是从“消费”层面批判资本主义的“消费控制”,把人变为“单维人”的。他认为,现代工业社会推行一种“强制性消费”,这样就把本不属于人的本性的物质需求和享受无限制地刺激起来,使得人把这种“虚假的需求”当作“真正的需求”而无止境地追求。这样一来,就造成了个人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都成为物质的附庸而日趋单维化、崎形化,完全被商品拜物教所支配,人与产品的关系因而完全颠倒了、异化了:不是产品为满足人的需要而生产,相反,是人为了使产品能被消费而存在。要消除这种异化,马尔库塞认为主要是通过艺术和审美,造就主体的新感性,把现实改造成“艺术品”。虽然马尔库塞没有直接提出文化工业并对之进行批判,但从他对资本主义“消费控制”的批判中可以看出,他的批判包含文化上的“消费控制”的批判,而这种文化上的“消费控制”无疑是文化工业在作祟。
二、审美乌托邦色彩
在法兰克福学派创立之始,“浪漫主义—反资本主义”的情怀就存于其成员们的思想中,正是这种情怀驱使他们对现存的每一事物进行无情的批判,且与作为整体的资本主义的现代性势不两立,这就引发了阿多诺、马尔库塞等人对于乌托邦的深切揭望。但由于没有能力把进步的解放趋势置于历史的现实中,便只有被迫到审美领域去寻找否定力量的替代性源泉。阿多诺认为艺术有一种类似于拯救正处于某种不可救药的“堕落的”状态之中的社会的救赎功能,正如理查德·沃林所说“在现象世界之无处不在的堕落中,艺术作品具有独一无二的拯救力量:它们把这些现象置于某个自由塑造的、非强制的整体的处境中,借此把它们从其残缺的日常状态中拯救出来。”〔’〕阿多诺认为人类要想救赎自己,除了别的途径还得从文化人手,到精神性和自律性的艺术中去培养和发展一种真理意志。在讨论到艺术的乌托邦功能的时候,他具体地描绘了乌托邦计划:颠倒现实主义美学的摹本理论,现实应该去模仿艺术作品,而不是艺术作品应该去模仿现实。这一点同他倡导的“审美的异化”基本一致:艺术以一种崭新的出乎意料的形式表现了我们每天所耳濡目染和司空见惯的东西,并因此迫使我们去改正我们习以为常的思维方式和知觉方式。而且,他甚至认为真正的艺术作品生来就是乌托邦的,因而它们既揭示了目前现实的贫乏和无聊,又试图为通往某个遥遥无期的将来指明一条道路。
马尔库塞吸收了阿多诺否定美学的一些观点,认为艺术创造了与既存现实相异的另一种现实,另一个真实,一个属于未来或理想的不存在的世界。这个不存在的世界能够疏离、超越既定现实,而艺术一旦“超越直接的现实,就打破了既成社会关系的物化的客观性,展开了一个经验的新方面:反抗的主体性的再生。’,冈艺术创造出与既存现实相反、为既存现实所不容的另一种现实,因而遭到现存秩序的拒斥,但通过审美,艺术可以活在人们的思想和愿望之中,活在反对现存秩序和现实的造反之中。正是基于此种意义,马尔库塞指出,革命构成了艺术的实质,艺术的任务是永恒的美学颠覆。同时,马尔库塞认为现代艺术是造就新感性的最佳途径,艺术通过对现实的变形造就了新感性,同时也就释放了新感性中被束缚的审美力量。在马尔库塞的审美理论中,与“新感性”相对应的是“活的艺术”、“艺术的现实”。这是一个自由的、消除了压抑的社会,它只能发生在性质上完全不同的另一个社会。马尔库塞明确提出,艺术应该成为现实的形式,艺术成为现实的形式并不是要美化给定的现实,而是要建造一个完全不同的与给定现实相对抗的另一个现实。艺术与现实在马尔库塞那里是一组完全对立的概念,艺术代表理想、自由,现实代表现实性、谎言、压抑。他认为二者分裂的裂口,只有在革命过程中和随之而来的自由社会中才熊缩小和消除;但他更倾向于把艺术与现实看成是永恒的对立,这一思想促使他在寻求现实的艺术化时,最终只得借助于想象,使艺术与现实趋同的可能性成为一种十足的乌托邦。
由于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高度发达,创造了丰富大量的人们所需的物质和文化,人们的生活越来越高级舒适,统治者也对普通民众做出了种种妥协和让步,生活的高级舒适磨掉了人们的革命斗志和意堪,马克思所设想的以工人阶级为主体的革命失去了现实的历史前提。法兰克福学派发现,资本主义社会能够为它的大多数人(包括它的工人阶级)创造越来越高的经济福利水平,就此而言,它们最终被推翻及社会主义崛起的情形,似乎越来越不大可能出现。该学派看到了被其它很多人所怀疑的资本主义的持久性,并论证说这一点基于富裕和消费主义,基于现代国家进行社会控制较为合理和有渗透力的各种形式,基于大众媒介和通俗文化。作为该学派成员之一的马尔库塞,在进一步推导和设想时,声称马克思的药方已经失去了理论意义。于是,他有意离开马克思,求助于弗洛伊德,放弃现实社会革命和生产力领域的革命,转向本能革命。这种由外在现实向本能领域的转变,正反映了他开始走向审美理论乌托邦王国。马尔库塞曾这样吐露过走向虚幻世界中去的心境:“在悲惨的现实只有通过激进的政治实践才能加以革命的情况下,对美学的关心就是很正当的了。在这种关心中有一种内在的绝望因素,即退缩到一个虚构的世界中去,在想象的领域内去克服和变革现存的状况。;},}
三、存在之思
众所周知,由于商品经济和文化产业的日益高度发达,现代社会越来越猛烈地剥夺着人的精神独立,使人不断地异化,不断地为物所役,不断地丧失辨别能力和思考能力,再加上丑恶的膨胀,美善的萎缩,焦虑的加剧,颓废的升级,喧闹的干扰等等,这就使原本陷人困境的人们更加苍白无力,麻木不仁,甚至逆来顺受。阿多诺认为,当今资本主义世界比地狱更坏,是一个普遍的社会压制的时代,人从劳动到需要、享受乃至思维,都被现代工业文明整体划一了,人被降低为单纯的原子,使人日趋非人化了。马尔库塞也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与病态,全在于它压抑、扭曲了人的本性,造成了人性的异化。而在这之中,文化工业无疑起了一个帮凶的作用,或者说提供了一种精神麻醉品。阿多诺、马尔库塞等人的文化批判和所意欲树建的现代艺术(不同于文化工业),就是希望通过无情而深刻地揭露现实,使人认清自我、现实与世界,认清现代文明的缺陷,认清人性的弊端,认清人类所面临的危机,进而试图从充满荒诞、澡动、喧闹、阴险、颓废、迷茫等罪恶色彩的现世中解脱出来,以完善自我,改变现状。
不难看出,他们对文化的批判,对审美意义(现代美学)的期盼,是怀着“文化救赎”的使命感和终极目的的。是一种对自我、人类的存在之思,是从文化这个角度对人类的现实生存状态的反思、一种存在主义层面上的终极关怀,也是对人自身解放的一种企盼和极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