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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戏曲目前的生存状态比前些年还是有较大的改善,“危机”的喊声明显少了。这表现在重点剧目的生产数量多了,投入大了,舞台综合水平提高了,“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的拉动作用起了明显的效果;剧团对优秀剧本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剧本的稿酬有显著的提高;全国省市重点艺术院团的生存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城市演出场次有不同程度的提高;部分省市农村演出市场相当兴旺……
相比之下,戏曲理论评论的生存、生态环境比起以前却是越来越不好,不断弱化、边缘化。不仅从事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固定化、圈子化,关心注意的人也越来越少。具体的表现有几个方面:一是研究方面:二是创作方面:三是理论评论自身方面。
就戏曲研究方面来说,近些年倒是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热闹了许多,甚至称之为历史上中国戏曲研究最热闹的时期也不为过。无论是论文还是专著,可谓汗牛充栋。同时,培养了无数的硕士生、博士生。但是这些成果和人才,绝大多数都是做学问的。做理论、评论的少之又少。做学问当然很重要,许多学问也都很扎实、厚重,很有分量,把与戏曲外围的方方面面如版本、年代、历史、民俗、宗族……从文献到田野。从人类学到社会学,一遍一遍做得仔仔细细。但是这些成果大多数与戏曲本体相距甚远,它们大多数是与戏曲相关的研究,而不是关于戏曲本体的研究。这大概与大的时代背景有关,所谓九十年代后进人“思想淡出,学术凸出”的时期,随着戏曲研究的学术化,随着学术化成为戏曲研究的主流,理论评论陷入了边缘化。戏曲研究越来越火热,理论评论却越来越冷落。我们现在有许多年轻的戏剧学者,却没有几个年轻的戏曲理论家、批评家。
从创作方面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初期剧目、剧本、剧作家的评论非常多,非常活跃,理论评论与创作几乎胶合一起,惺惺相惜,一有新人新作,欢声四起,却又各自立场分明,互相切磋砥砺。当时理论评论,常与创作并称为双翼,两个轮子。不仅创作界这样说,有关领导和部门也这样说。当然做理论评论的也心知肚明,这翼呀轮的,还是有大小之分,但也毫不退让地自诩为独立的一边。现在谁也不会这样说了,做理论评论的也不会这么说了。倒是政府、剧团对剧目的投入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视,越来越关心,功利性也越来越强。创作方面,一方面因此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备受呵护,一方面也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脆弱。获奖才是真正的载入历史,才是唯一的定评和酷评。评论的声音并不真的重要。创作与理论评论的地位,越拉越远,理论评论越来越边缘化。各方面都希望理论评论“帮忙不添乱”,“到位不越位”,理论批评也越来越失去独立性和主体性。回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期,那时戏剧创作的繁荣,理论评论是参与共同创造的。创作历来需要一个生态环境,需要理论评论的推动、激发,缺乏一个好的艺术创作生态环境,创作自身单独、单向发展,能长期持续繁荣吗?
而戏剧戏曲理论批评本身也遇到一些问题。当前的戏剧戏曲创作,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多彩、多样多元,给我们提供了无数新的话题。有些问题在实践工作中不断地集中、突显起来,比如戏曲化、剧种化问题,比如对戏曲自身艺术规律的完整、深入认识问题等。这当然有时代大背景原因:文化多元化、多样性已经成为反抗全球化、一体化的共识,是人类自觉、自救的理论与本能的要求。坚持戏曲的本体性、独特性,坚持剧种的主体性、特殊性,也自然不仅是一种艺术的自觉与追求,而且是一种文化的努力与坚守。于是戏曲的本体是什么,如何回到戏曲的本体,这个至少六十年来不断受到批评又不断顽强提出的问题,今天几乎已无法回避。与所有文艺样式自身的理论体系建设相比,对戏曲自身的艺术规律认识、总结似乎尤为不完善,自身的理论体系建设也尤为不完美。太多的理论问题仍然需要从实践中去加深理解和归纳总结。然而因为历史的原因,大多数的中青年戏曲理论批评家在这方面更清楚地暴露出准备不够,熟悉的仍是套用过来的小说、话剧理论。或者说我们做的是介乎文学与戏剧之间的理论评论,介乎话剧和戏曲之间的戏剧理论评论。这种理论评论的跨界当然是非常好的,新鲜而有活力,但是客观上戏曲自身的理论评论也是被我们自己有意无意地边缘化了。因此戏曲理论评论真正回到戏曲本体,或者说建立戏曲自己的理论、批评体系或者说主体地位、主体立场仍然是一个尖锐、困难的令人痛苦、尴尬和力不从心的问题。这或许也是可以理解为随着时代、艺术的发展。戏曲在无声地追问、谴责甚至夹击自己的理论家、批评家。这已经不像八十年代那样可以不顾一切用探索创新一类时代词语可以掩饰苍白、可以转移支付了。可是至少目前、当下,戏曲理论评论是返本开新优先为主,还是借鉴创新优先为主,我们仍在举棋不定。
当然自身原因另外一点是戏曲理论评论界本身也失去把握时代、理解生活、追求真理、探索规律的激情、勇气和执着。我们与创作界精神生命的相知、交感,我们笔端作品的解读与建构还那么鲜艳、深切、有力?就这一点说,是多少不如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我们是不是自己也把自己边缘化了?
综上所述,我们实在有理由忧心:戏曲的理论评论到底还有多少空间,到底还会不会继续边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