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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背景下儿童戏剧艺术发展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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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背景下儿童戏剧艺术发展探索

摘要:随着中国进入“改革常讲常新”的新时代,儿童戏剧也较以往有了长足进步,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新的发展问题。贯穿儿童戏剧行业始末,立足市场、质量、文化三个着眼点,较为全面地厘清当今儿童戏剧艺术的发展问题。结合新时代的文化特征和现代化的内在诉求,对我国儿童戏剧未来发展提出策略性建议与构想。

【关键词】新时代;儿童戏剧;发展;策略

新时代以来,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被反复强调,新的发展历史方位对文化的重视可见一斑。艺术作为文化的重要内涵,对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具有积极作用。据2020年中国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2019年全国艺术表演国内观众为123020万人次,比2018年增长了5451万人次,同比增长4.64%。由此可见,艺术表演行业方兴未艾。儿童戏剧作为艺术表演形式之一,近年来与国际社会接触密切,国内市场繁荣。据华经产业研究院统计,2019年前三季度,我国儿童戏剧票房增至9.17亿元,演出场次增至1.32万场,较2018年均有较大幅度增长。本文通过分析儿童戏剧艺术发展现状,提出创新性对策,以拓展儿童戏剧发展空间。

一、儿童戏剧发展现状

(一)市场下的儿童戏剧

随着生产要素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酬机制的健全,市场开始作为一种重要的影响因子介入儿童戏剧产业的发展。儿童戏剧对传统形式依赖性强,不断扩大的市场影响使其产生了明显的不适应。文化市场是市场经济的有机组成部分。目前很多儿童剧团未能很好适应网络媒介下文化市场的新运作模式,往往演出场所单一、范围限于舞台、创作分众不明。很多儿童戏剧停留在剧目表演一个重点上面,没有形成完整的产业链。另外,我国文化市场以国有文化企业为主导,在公办剧团与民营剧团的双轨并行中,民营剧团劣势较明显。与随新媒体兴起的其他儿童艺术形式相比,儿童戏剧本身资金来源单一,市场竞争力较弱。加之针对民营剧团的政策更新缓慢、配套不足,很多民营儿童剧团负担较重,演出质量下滑,生存难以为继。在供需方面,据中国儿童戏剧研究会2020年统计,全国较活跃的会员单位只有42家,数量相对较少。而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2020年0~14岁的人口为25338万人,占总人口数的17.95%。随着三孩政策的实施,我国儿童数将迎来新一轮增长;加上80后、90后父母对儿童艺术教育认可度的提高,儿童戏剧的需求量会进一步扩大。面对庞大的需求,国内专业儿童艺术院团的产出显得捉襟见肘,市场供求比例失衡较为明显。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也使儿童戏剧市场环境出现了地理空间上的差异。相比于一线城市,二、三线城市儿童剧团数量少,专业性差,创编能力与表演水平参差不齐,戏剧诠释能力不足。而且二、三线城市儿童戏剧本身盈利空间有限,往往由于高额知识产权费用和剧院硬件设施缺乏等因素,较难引进优秀儿童戏剧。

(二)艺术质量下的儿童戏剧

近年来,儿童戏剧题材广、产出高,但经典、成功的剧目不够多。儿童戏剧行业面临人才流失、同质化、泛娱乐化及责任意识缺失等一系列问题。人才流失是儿童戏剧质量欠佳的首因。新时代背景下儿童戏剧行业依托于实体剧院,资金投入和管理要求较高,与影视行业相比经济效益较差。随着党和国家机构改革的深化,一些儿童剧团面对市场,显现出人才意识缺乏、薪酬制度不合理等一系列弊病。儿童戏剧呈现同质化特征。儿童戏剧专业剧团数量较少,创编和表演能力不强;而儿童戏剧市场需求巨大,潜在利润丰厚。在具有复制性的当代大众传媒背景下,这种不平衡的供求关系导致群趋的同质化特征更加明显。然而,同质化倾向明显对于儿童剧创作来说,意味着作品在表达方式、内容、营销等方面重合率高、替代性强[1]。剧目的同质化表现反过来降低了儿童戏剧的创编能力和作品的竞争性。部分儿童戏剧也呈现出泛娱乐化特征。新媒体消解了儿童戏剧对精神引领的意义和价值[2]。儿童剧编剧整体呈年轻化趋势,一些编剧受消费主义影响颇深,作品往往娱乐色彩过浓。有的儿童剧团为保障经济收益,迎合市场,过度追求剧场气氛,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儿童戏剧应有的文化感召力。少数儿童戏剧还呈现出责任意识缺失问题,即社会责任意识缺失和质量责任意识缺失。一些剧团社会责任意识不足。个别剧团过分强调儿童戏剧的娱乐属性,把观众互动放在首位,把这种扭曲了的儿童戏剧作为提升效益的手段。这不仅降低了儿童戏剧的艺术价值,还会使儿童对戏剧产生错误认知。随着技术进步,儿童戏剧呈现数字化特征,虽然数字化提高了剧目创作速度、宣发能力及感官体验,但一味追求新技术往往会淡化剧本本身。如果形式不是内容的形式,那么它就没有任何价值了[3]。艺术形式由艺术内容派生,过度重视形式只会束缚内容。强化剧团的责任意识,有助于实现艺术作品内容与形式的辩证统一,更好地呈现儿童戏剧艺术价值。

(三)文化建构下的儿童戏剧

儿童戏剧作为文化产业的一部分,不断受到多层次文化的冲击和影响。首先是品牌文化的影响。商品服务要想长久占据市场,必须树立品牌意识[4],而一些儿童剧团品牌意识不强、文化建设淡薄,不能给受众留下深刻的文化印象,品牌文化的打造迫在眉睫。对于剧目而言,国内儿童戏剧IP(知识产权,又称新文创)发展空间不足。近年来,很多国内童书销量超过了国外童书,但其配套的影视、动画、儿童戏剧等资源匮乏,产业链挖掘能力较差,上下游缺乏对接。相比于影视产业IP的资本繁荣,儿童戏剧IP融资环境比较冷清。投资风险大,回报周期长,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投资方的热情。儿童戏剧IP本身也缺少成熟的规划方案来吸引资本热钱的涌入。在市场语境下,产业链断裂、融资困难使得儿童戏剧IP发展举步维艰。其次是本土文化的影响。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中外文化交融成为儿童戏剧发展的必然趋势。据2019年道略文化产业研究中心的《2018年中国儿童剧市场发展报告》,2018年引进儿童戏剧数目达200台,演出场次3305场,票房收入1.73亿元。引进儿童剧演出场次比为20%,但是票房收入比却超过30%。可见国外引进剧目上座率高,商业号召力强。当下儿童戏剧供求关系失衡的局面,导致剧目上仍以引进的大量优秀儿童剧为主。不过,在新时代强调坚定文化自信的背景下,国人更期待本土佳作,但国内一些儿童编剧在挖掘和把控本土文化能力上有欠缺。在国内儿童戏剧市场上,以传统文化为核心卖点而实际内容商业痕迹严重的现象,也导致观众对本土剧目的失望累积。总之,大众视野中优秀的本土儿童戏剧屈指可数。商业化、外来文化和良莠不齐的编剧解构下的儿童戏剧大环境,使得本就不温不火的本土儿童戏剧处于困境。儿童戏剧迫切需要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之路。

二、新时代推进下的儿童戏剧未来发展构想

(一)稳中求变,与市场、新媒介良性糅合

1.市场领域。改善配套政策,完善民营儿童剧团的造血功能。政府可以设立专项资金,以奖代补。实行资源共享,通过政府协商为民营剧团活动提供场地。以安徽省文化厅为例,他们将民营剧团纳入政府采购范围,与体制内院团一同招标,提高民营院团中标率;出台《关于鼓励发展民营文艺表演团体的意见》等文件,表彰民营剧团,投入专项资金;举办院团管理培训班,指导民营院团申报国家艺术基金、文化产业发展专项资金,通过政策扶持帮助民营儿童剧团发展。加强自身的多元化建设。首先是场所的多元化建设。剧团可进入学校、儿童活动中心、大型文化园区等展演,更好地丰富演出环境。其次是形式的多元化建设。儿童戏剧教育的活动范围不必囿于舞台。在第八届“圆梦中国•春苗行动”中,“邀请孩子走进后台、学习观演礼仪”这一环节就很好地开阔了儿童戏剧的参与范围。此外,还可采取沉浸式戏剧的呈现方式,通过交互式体验打破“第四堵墙”,使儿童更好地感受戏剧情绪,获得精神反思。采取合理的分级制度。针对儿童需求阶段性特征进行的合理化分级,不仅会增强创作者的针对性,还会提高儿童观剧的热情,更好地接纳戏剧背后的精神元素。此外,应当强化针对低年龄段儿童的戏剧创作。上海儿童艺术剧场上演的《甲壳虫宝宝》,受众定位为0~3岁,通过舞蹈演员和演奏家的绝妙组合,让小宝宝们随时随地与艺术家们互动。发展以婴幼儿为受众群体的儿童戏剧,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低年龄段儿童戏剧的市场空白,以戏剧表演形式扩充早教形式,可以优化婴幼儿的教育体感和质量。调和儿童戏剧地理空间上的不平衡问题。随着学术界关于中国区域发展探讨的深入,“空间布局优化与区域协调发展研究”成为2019年十大学术热词之一。而区域文化与区域经济间表现出的二元演进和耦合互动的矛盾统一性[5],也使得区域文化协调发展显得举足轻重。除了后文提及的构建儿童戏剧全平台外,还可以对地方院团开展集中的人才培训,颁布鼓励政策实现大小剧团的人才交流。政府通过投资改善地方儿童剧院的硬件设施,为二、三线小剧团更好地发展奠定基础。另外,可以推行区域帮扶,设立相关项目,促使大剧团辐射周边地区,尽可能地缩小区域间戏剧教育差距,完善补充儿童戏剧的区域发展能力。

2.新媒介领域。首先,应充分发挥新媒介的积极作用,加强要素建设,在儿童戏剧的创编、宣传、演出、展示环节做好整体联动,促进创新链和产业链有效对接。在创作阶段,可以创立一个包含需求和共享资源的交互性剧本平台,更好地整合编剧人才、业余爱好者和高校相关专业师生的优秀剧本,实现资源的有效利用。对舞台也可进行数字化模拟和处理,创建儿童戏剧场景数据库。在宣发阶段,可以利用媒体的口碑传播能力和多种新媒体手段,开展跨媒介传播。在演出阶段,可以应用高科技交互型媒体,增强现实感和科技感;演出结束后,可以利用多媒体进行二次播映,以获得产业链收入。在产业链终端,可借助互联网平台对戏剧衍生品进行售卖。反响强烈的可以作为新IP进行延续性剧本创作,打造系列作品,形成产业链闭环。戏剧人才之间也可通过会议、论坛等方式开展学习交流,以更好地开阔视野,提高作品质量。其次,可以利用新媒体打造一个儿童戏剧推广全平台。平台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打破地方剧团演出的地域限制,减轻二、三线城市对优秀剧目的需求压力。通过录播专业院团的经典剧目,开展线上传播,扩大受众面。在运营上,剧团可以在平台上提供部分免费剧目,其他剧目采取收费制。政府可以通过惠民项目购买儿童戏剧的播放权,在学校和社区等地投放,利用新媒体更好地开展儿童艺术教育。再次,在注重虚拟环境与先进技术的同时,不能抛弃传统剧目的写意化处理。相反,虚拟现实与先进技术可以作为写意追求的新载体,往艺术真实而非打造真实方面靠拢。例如在2019年苏博蒂察国际儿童戏剧节荣膺大奖的《二十四个奶奶》,通过演员肢体表演与灯光辅助展现出场景与寒暑四季的诸多变化[6],以观众想象对接舞台表意,对二十四节气背后的亲情体验进行了写意化处理。最后,还可借助其他艺术形式进行扩充表达,丰富戏剧的结构形态。例如,近年日本儿童戏剧《草间物语》中的独轮车元素,巴西儿童戏剧《动物夜狂欢》中的人影、手影元素等。多元艺术形式的融入,不仅能更巧妙地表达主题,还可以培养儿童的多元审美意识,丰富戏剧本身的艺术美感。

(二)本固枝荣,注重提升儿童戏剧剧目的质量

要想提升剧目质量,就要对儿童本体进行同理心思考,尽可能地拓宽儿童戏剧的内容视域。

1.儿童戏剧生活化。将少儿所处的现实经历进行客观还原与艺术再现,并合理引导受众树立正确观念[7]。以现实真实代入艺术真实,拉近生活与戏剧教育的距离,引起儿童共鸣,帮助儿童成长。另外,戏剧生活化给予儿童不同的认知视角与能力,使其能从身边事物感受生活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儿童戏剧的冲击力和感染力。2019年的《你好!我是你姐姐》,就从儿童视角解读了二孩政策下孩子的情绪问题,对人们热议的社会现象做出了很好的社会价值引领。

2.文学经典儿童化。通过儿童化的典范文学作品接收到经典作品内置的思想。以2019年的儿童剧《李尔王》为例,不仅通过增设导赏环节、保留游吟唱段,还原了原著的风格魅力,还以艺术化手段委婉表现悲凄结局,打破固有的大团圆的戏剧认知,深化了对孝道和真诚的思考。以剧团为例,中国儿艺推出的“世界经典作品系列工程”反响强烈,其第三部剧目《悲惨世界》在2019年底正式建组,文学经典儿童化进程如火如荼。经典儿童化通过还原公认的精神财富,传递其背后的文化思考和精神内核,给予孩子正确合理的方向引导和艺术认知。正确把握儿童戏剧的娱乐性。区别于感官娱乐,儿童戏剧的娱乐性更多是一种艺术形式所带来的客观化的美感。这种美感可以使儿童保持正常的观众黏度来进入剧情,以更好地进行审美价值的艺术熏陶。另外,“游戏精神”是“玩”的儿童精神,也是儿童文学的深层基础[8]。儿童戏剧的娱乐性更能满足儿童的游戏天性,弥补校园教育中游戏精神缺失的问题。不过,一味夸大娱乐性只会导致儿童戏剧媚俗化,文化传导能力降低,失去了文化背后的心灵体验和价值引导。针对儿童戏剧行业人才流失问题,要重视以下几点:首先要完善儿童戏剧人才智库,进行定向的人才储备。创建各级戏剧人才孵化基地,为相关从业者提供培训。其次,健全“传帮带”机制,新老之间的资源整合与共享等规范化建设可以更好地促进行业文化传承。再次,对新编剧也要适当给予倾斜,比如小规模试演、登陆公益展演平台,更好地激发新生代编剧的独立创作能力。最后,戏剧作为综合性的艺术产业,对通识人才有一定的需求。倡导高校、科研院所与用人单位联合培育戏剧人才的机制,兼顾理论与实践,可以更好地为我国儿童戏剧注入新的活力。此外,可采取相应的行业补助和减税政策,设立专项基金或项目来集聚人才。合理地保护和培育人才,可以促进儿童戏剧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增强质量意识与责任心。剧团应当提高创作标准,完善内部剧本审改机制,加强内部培训,强化品质意识。总书记强调,一部好的作品,应该是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而儿童戏剧作为艺术教育的一种,更需要教育者自身具备正确的认知视角与价值观。对于培养戏剧专业人才的高校而言,要将责任教育融入校本教育中,树立学生的责任意识。对于剧团而言,可以引入竞争机制,设立奖惩制度,更好地提高剧团人员的积极性与责任心。另外,社会影响假说与利益相关者理论也为社会责任与财务绩效之间铺垫了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责任心的提高更易实现经济与社会效益双赢。如中国福利会儿童艺术剧院(以下简称中福会儿艺)通过举办残疾人文化艺术培训班等公益活动,对残疾人学员进行相关艺术培训。2020年肺炎疫情暴发期间,中福会儿艺创作微剧《万众一心》系列,通过线上传播方式凝聚精神力量。小朋友们也组成团队,编写剧本、隔空录音,自觉地加入这场抗疫阻击战,很好地履行了社会责任,提升了剧团的社会效益。中福会儿艺也在公益活动中提高了知名度与公信力,从而为剧团带来了持续的商业价值。

(三)高屋建瓴,品牌文化与本土文化建设互相促进

强化品牌意识,正确引导国内儿童剧IP发展。在新消费时代,品牌是消费者选择商品的最重要元素[9]。根据《文化部“十二五”时期文化产业倍增计划》,打造文化品牌已成为发展文化产业的倡导方式之一。由此,剧团应树立具有自身艺术特色的品牌意识。以北京丑小鸭卡通艺术团为例,他们主打亲子剧场概念,题材以经典童话为主,形成了特色鲜明的艺术品牌。另外,当下儿童剧IP发展力量不足,究其原因,在于各个领域的不对接、不了解导致产业链延续难、资本驱动力不足。应充分利用多种媒介拓宽IP接触面,扩大消费群,促成儿童剧IP的轮转孵化。要重视儿童剧IP的内容质量,贴合当今儿童戏剧的表现诉求,形成独有的文化价值。以2019年第八届“圆梦中国•春苗行动”获奖儿童剧《我们都带刺》为例,该剧改编自艺人王丽坤及其团队创作的系列动漫形象Keeny。2018年,大型儿童剧《我们都带刺》首演并招募小演员,同年开启留守儿童艺术课堂,进行公益会演。2019年,第二期留守儿童艺术课堂续航,《我们都带刺》参加戏剧节展演并获奖。该剧出发点新颖,导演廖伟希望家长通过跟孩子一起感受刺猬、仙人掌等一众“刺”形象,学会用不一样的视角去发现孩子身上的“刺”。该剧除了丰富积极的情感表达外,还兼顾了家长群体的精神反思。招募小演员的过程拉近了剧目与家长的距离,更加立体地促进了儿童剧IP的发展。外来艺术本土化。在中外艺术交流日趋密切的大背景下,应主动把控和筛查国外引进剧目,学习借鉴经典的外国儿童戏剧作品,将西方戏剧的优秀表现手法化用于本土艺术创作中。多层次、跨区域的国际交流,不仅会在品类和质量上丰富儿童戏剧市场,同时会刺激国产儿童戏剧质量的提高。将外国优秀创作思维中国化,可以使我国儿童戏剧呈现出中国特色文化内核,利于国人在对文化的他者审视中深入理解本土文化个性。传统艺术现代化。“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实现中华优秀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10]。将本土文化充分融入儿童戏剧创作,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仅通过传统形式的插入并不能全面代表中国特色,注重传统文化本身的艺术表达和与时代结合的精神内涵,才能更好地传承和弘扬本土文化艺术的精髓。对于相关部门而言,应积极出台文化基金等扶持政策,打造本土文化的创作基地,定期举办相关学术研讨等交流活动,搭建对接平台。对于儿童教育而言,应将优秀传统文化纳入课程体系,培养儿童对本土文化正确的价值向度及审美情趣。对于培养戏剧人才的高校而言,应加强优秀传统文化教育的融入。通过优秀传统文化等课程的讲授及考核,产出更优质的、掌握优秀传统文化思想内涵的编剧人才。同时,对盲目贴合国外IP和以中华传统文化为营销噱头等的低劣儿童剧,进行管制与取缔。打铁还需自身硬,儿童戏剧的商业化赢利绝非依靠名目式营销,而应靠儿童戏剧剧目自身的质量。以2019年剧目《叶限姑娘》为例,该剧在情节与《灰姑娘》高度相似的情况下另辟蹊径,进行了本土文化的延伸。《叶限姑娘》取材于唐记小说《酉阳杂俎》。在舞美上,以壮族铜鼓与花山岩画为创作灵感,通过特色景片,渲染出西南民族的部落氛围。在主题上,也对《叶限》原文结尾不同于《灰姑娘》表意的一段进行了思考:“王乃葬鱼骨于海岸,用珠百斛藏之,以金为际。至征卒叛时,将发以赡军。一夕,为海潮所沦。”失去鱼骨的叶限还会是国王宠爱的上妇吗?这种没有情感基础的童话结局是当代审美视域下应该追求的吗?编剧孙梦竹认为,对于女孩来说,幸福应该是回归自我,而非简单地“嫁给王子”。打破“公主梦”,让孩子体悟到自己才是自己的终极支撑,对当今的孩子来说更有价值。《叶限姑娘》从形式和主题上存在着不同于《灰姑娘》的本土文化哲思。这使《叶限姑娘》打破《灰姑娘》桎梏,成为具有优秀本土文化表达的儿童戏剧。在传统文化与外来文化交融的当下,不仅要正视外来文化,对外来艺术进行本土化吸收,更要坚定文化自信,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宝库,通过儿童戏剧输出中国文化精神内核,进行文明之间的对话和交流。强化文化品牌意识,吸收挖掘本土文化,对儿童戏剧进行多层次文化观照,将助推儿童戏剧提高市场竞争力,闪耀出中国特色的文化光芒。

【参考文献】

[1]吴丹妮.原创儿童剧和校园戏剧的若干实践与思考[J].上海艺术评论,2018(2):58-60.

[2]陈晴.浅论中国当代儿童戏剧发展及策略[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3.

[3]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88.

[4]孙卫东.浅谈儿童剧的市场化运作[J].文艺理论,2014(11):67.

[5]渠爱雪,孟召宜.区域文化递进创新与区域经济持续发展[J].经济地理,2014(2):149-153.

[6]雷琳毅,周昊,李佳璐.儿童剧《二十四个奶奶》漫议[J].当代戏剧,2018(3):32-34.

作者:郎智涵  单位:辽宁杰青文化创意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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