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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显著存在,以及它在20世纪后半叶中国思想精神领域中的绝对领导地位,是20世纪中国文化中的不争事实。
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由于对中国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这两个领域所进行科学认识的经验还不够成熟,人们似乎认为:中国现代社会发展能够如此突飞猛进,是因为用马克思主义"取代了"中国传统文化,是因为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取代了”中国传统儒学。在今天看来,这两种关于“取代”的说法,显然是对于本土历史和本土文化的主观忽略态度,也是一种以僵化的"道不变"的方式对待马克思主义的非科学态度,而并不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本身所倡导的科学的文化史观和哲学史观。
因为在具体的文化事实上,某一种本土文化并不是一种(即使是非常好的)外域文化可以“取代”的;同时,某一种(即使是非常好的)外域文化,例如马克思主义,也不是主观上想“原封不动”地拿来,就可以“原封不动”拿来。在“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以及“它在中国的传播”的问题上,存在着十分复杂的文化间关系。在我们进入21世纪的时候,回顾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获得思想精神领导地位的历史,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无论是在“中国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架构”中,还是在“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发展”中,都存在着复杂的中西文化关系,存在着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从文化的具体语境来说,存在着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的德语文本(文本I)、俄语文本(文本II)与汉语文本(文本III)的关系问题,存在着上述三个文本与实际上存在于中国大地社会生活中、学术研究中、并仍然在起作用的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精神之间的关系问题。应该认为,把这个关系作为已经被我们确认了的文化事实进行理论化、并在理论层面对它进行仔细研究,是我们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并且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学术任务,也是建构既具有民族主体性、又具有前沿的世界主义的时代精神的中华民族新文化的必要前提。
下面就分几个方面来论述这个问题。
二
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中的进步要素能够认同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必然有一定的“文化根据”。
任何一种外域文化要能够“以理论的方式”进入中国,必然要有中国人、首先是中国知识分子对它“感兴趣”。要对它从思想上认同。这个认同必然是在本土文化的具体思想基础上发生的,同时,它必须具有能够解决本土文化问题的功能。也就是说,被引入的外域文化,同本土文化中的某些要素要有相似的内容或者问题的共同性,或者问题的接续性。如果本土文化中不具备这种基础,认同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被中国知识分子所注意并积极引入中国,这种现象的中国本土基础到底是什么呢?
马克思主义产生于19世纪40年代的西欧,在20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中,由于中国进步知识分子对俄国十月革命的介绍而开始较大规模传入中国。中国当时的进步知识分子--新青年--为什么“会”(或者“能够”)需要马克思主义?为什么能够接受马克思主义?这一历史事实并不能仅仅以“革命热情”来加以解释。这个事实有其必然的文化背景。也就是说,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先进内容,发展到此时,它所面临的时代问题要求它必须在思想精神层面上对于诸如形上方法、历史发展目标和社会行动方式等大问题,有新的理论阐释。对于这些问题的阐释,既要有传统的文化根基,又要有新的思想精神资料。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能够被中国新青年接受,正是因为它被“新青年”看作既符合中国传统的进步大道,又能够救中国于时代的水深火热之中的崭新的思想精神资料。
之所以能够形成这种认定,首先是时代精神形势所决定。在这一方面,有三点基本理由。
其一,当时的革命青年不满腐朽的封建文化传统,从而激烈地认为中国文化过于古老,甚至腐朽、反动;认为传统文化资源已经“过时”,不能解决中国在当时新的时代形势下面临的迫切而尖锐的新问题,而必须从外国(基本上是指从西方)引进具有时代先进性的、有活力的理论。而马克思主义从其根源上来说,是一种西方理论。它的这种“文化圈”地域属性,完全满足中国新青年的上述要求;
其二,中国新青年面对内忧外患,强烈要求改变社会现状,呼唤以革命方式缔造一个新社会。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特性,也是反对现状、主张以革命“批判”的方式改变现状的。因而马克思主义也能够满足中国新青年对当时社会进行“批判”和“改造”的思想文化要求;
第三,当时的新青年虽然力图引进西方理论救国,但同时也对帝国主义列强恨之入骨;何况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国家在处理战争后果时的明显不公正更是火上加油,严重地伤害中国人民的政治和思想文化感情。从而,把西方资产阶级革命道路作为中国应当加以模仿的可行性,遭到中国人的普遍怀疑和拒绝。与此相反,俄国革命者由于尊奉马克思主义,才能既推翻了本国沙皇的封建统治,又在反对西方帝国主义的斗争中取得了胜利。所以,马克思主义在当时世界革命斗争中的实际属性,被中国新青年所认同。他们断然认为,如果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就能够像俄国那样,取得反封建和反帝国主义列强的双重胜利。(公务员之家版权所有)
三
中国传统文化能够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原因,是学理上的相容性和相似性。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思想文化传统中的进步要素,在哲学和思想精神上有许多相容和相似的特点。
其一,在哲学世界观和方法论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唯物主义强调世界的本体是“物质”。强调宇宙物质世界对于人的思想和认识的先在性。这与中国上古的素朴的唯物主义以及古代后期兴起的“实学”思潮有相似的特点。尤其应该关注的是:中国哲学史上的实学思潮,影响了明清一大批思想家的思维方式,在清朝晚期出现的“公羊学派”,把对实际事物情势的考察和分析看得比宋明理学家和心学家强调的“理”和“心性”的教化修养更为重要。从戊戌、辛亥到新文化运动,大多数进步思想家的学术风格和研究对象以及研究风格,都以“实事求是”、实践优于思想、讲究“务实”为其基点,都以现实社会和社会问题为其研究对象。中国古代晚期以来的这种积极“求实”的传统学风,使得新文化运动时期的中国革命青年,对讲究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产生了亲切感。曾经引用过(或者套用过)实学思潮主要代表人物的一些论述“行”和“实践”的论断和概念,来论证自己所阐释的马克思主义学说。这就很能说明,中国人接受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有一定的本土传统文化的基础的。同时,在方法论方面,实学思潮高举古代传统的“变易”旗帜,强调“生生不息”、“自强不息”,强调“变化”,强调“推陈出新”和“破旧立新”,到新文化运动时期,新旧之争、古今之争,已经成为中国思想领域的显著论题。正是有这样一个本土的哲学和精神文化基础,五四青年当然就不会对强调社会历史前进发展、强调社会历史不断进行新旧交替的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和辩证法感到有任何的陌生。
其二,在社会理想方面。首先,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积极方面,同马克思主义文化一样,都是具有社会理想的文化。同时,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理想,与中国传统的“大同”理想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近代以来,在中国人民遭受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的双重压迫的情况下,中国知识分子以传统的“革新图治”的政治文化角色为己任,以充满忧患意识的情感,执着于古代思想家的“大同”和“平等”的社会理想,面对当时社会制度和社会权利普遍地严重非理性化,他们努力寻找一条变革的道路,其精神动力就是要实现理想社会。与此相似,马克思主义号召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推翻现存的旧社会,建立一个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新社会。马克思主义的这些革命内容,如果只从文本上进行解读,完全与中国的平等主义的大同理想相吻合。也就是说,尊奉马克思主义,既可以对本土古老传统采取一种革新态度,同时又并不违背中国传统文化的社会哲学中最具有形上意义的理想观念,或者进一步说,马克思主义为实现中国人千百年来梦寐以求的社会理想提供了一条具有现时代意义的崭新道路。所以,在社会哲学的形上层面,马克思主义与新青年的政治理想是相通的;
其三,中国传统的社会结构模式是以“共同体”——“家”(以及放大了的家即“家族”和“国家”等)为社会单元的,强调个人生活在集体中,强调人与他人的关系以及人服从社团利益的重要性。而西方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模式是以“个人”为社会单元的。正是由于中国传统的社会结构观念与西方资本主义的社会结构观念差别很大,甚至有相互对立的性质,因而,资本主义的“个人主义”社会文化观念,在中国很难得到普遍的社会认同。但是,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认为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强调人的社会性而反对把人理解为“孤独的个体”。而且,马克思主义在被中国新青年作为一种革命理想理论和革命行动理论引入的时候,它被强调为(由个人团结为阶级集体的)阶级斗争理论和革命政党理论。在上述理论中,马克思主义的原来文本就强调工人阶级“团结”起来的力量;强调个人利益和个人权利都只有在阶级利益和阶级权利之中才能实现,强调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强调全世界无产者和被压迫民族、被压迫人民联合起来;强调组织阶级队伍,强调提高阶级意识,强调发挥政党的作用。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学说中的革命集体主义。这个集体主义与中国的集体主义虽然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强调人归属于社会共同体、强调集体的社会行动的意义这方面,它们是有共通之处的。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哲学和文化的这种共通性,也是中国人能够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文化思想基础。
四
中国传统文化对马克思主义的接受,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被动的“搬用”过程,而是一个复杂的意义转变过程,是中国方面接受主体对其进行主动解读的过程。或者说,这种接受,自始至终地涉及到不同文本之间以及它们各自的文化母体之间的直接的或者间接的交涉和沟通。它实质上是一个复杂的"文化解读"和"文化被解读"过程。
虽然马克思主义源于西方,属于西方学统。但如列宁所说:“它绝不是离开世界文明发展大道而产生的故步自封、僵化不变的学说。恰巧相反,马克思的全部天才正在于他回答了人类先进思想已经提出的种种问题。”(《列宁选集》第2卷第441-442页)马克思主义是整个西方文明传统思想发展到近代的必然产物。从学术思想的实际历史来看,马克思主义属于西方学统。这是不可辩驳的历史事实。而且,在中国文化的实际历史中和实际地域中来看,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和中国传统哲学同马克思主义并没有直接的思想传承关系。但是,这并不表明马克思主义思想与中国传统学术思想无关。
人类生存方式的普遍同一性,决定了人类的思想要求在一定的历史可比条件下必然也具有普遍共同性。马克思主义创始人从19世纪40年代到90年代以及列宁在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20多年间所关心、所要展开和所要回答的问题,与从20世纪第二个十年中期开始的中国新文化运动知识分子所关心、所要展开和所要回答的问题,有许多十分类似之处;或者说,它们具有相似的理论同一性。从这个意义上说,马克思主义在19世纪所讲的西方问题,也就是20世纪东方民族(包括中国)在其发展中已经面临的、并必须实际解决的问题。可见,“问题”的相似性,或者相似的“问题性”,是文化间的思想理论交流和能够引入的根本基础。
五
由于解决问题的需要,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文化进入中国,经历了一个文化上的“变”和“化”过程。这就是我在上面所说的文化解读和被解读的过程。这个变化过程主要地有以下几点内容:
第一,文本上的变化。它首先要被翻译成中文。它的中文文本的出现,标志着它被“中国化”的开始,也就是说,它“开始”进入中国文化的语境和意境之中。翻译的问题,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文字学和语言学的技术或者技巧问题。它涉及到文化的可沟通性问题,也就是文化间的思想意义和生活意义的可传达性问题。理论和学术的翻译,最重要的是关键术语的转译过程中意义的保持或者增减以至于转义的问题。有什么样的翻译,就有什么样的意义呈现。同一文本在翻译前后的意义的差异,往往最关键地表现为翻译前后的文本各自所处的文化社会环境的思想和精神的基本内容的差异。这是一个必须加以深入研究的问题。何况,马克思主义的许多术语“到达”中国,是经过了“日文”或者“俄文”或者“法文”的中间环节。这就不但涉及到中文文本同原有的德文和英文文本的差异,而且也涉及到俄国的或者法国的文化在其中的中介作用。这些情况决定了一些关键术语在翻译过程中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文化语境,而被赋予了新的文化语境。例如“革命”一词的意义,在马克思主义的欧洲意义上,原指“无产阶级革命”,而在中国的社会历史环境中,由于无产阶级的不够强大,马克思主义的“无产阶级革命”这个术语,在实际上表达的是由有无产阶级革命思想的知识分子所领导的、由农民大众所承担的实际革命运动。中国革命的领导人认识到这种差异后,从本土实际出发,对马克思主义进行了许多创造性的解释,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
第二,对理论意义的某些规定性的侧重和主体选择。由于不同文化境域中的社会问题的不同,而引进外域新理论的目的就是要解决本土问题,即“学以致用”,所以,就会出现对引入的理论中同本土问题相关的部分、有相似性的部分进行强调、突出的作法,而被引入的理论中本土文化中所没有的内容、或者不熟悉的内容、或者当前还没有功能意义的内容,则不被强调,或者被忽视或者被无意识地遗忘。从总体上说,遵循的是应用的"功能性"原则。在这一方面,有许多值得深思的情况。例如,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对于马克思主义中讲述“平等”的内容十分娴熟,也有很到家的理解;但是对于马克思主义著作中有关"自由"的论述就不太关注。这是因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进步要素的理论观念中,平等思想十分强烈,同时作为历代统治思想的儒家等级制所强调的家族伦理,其实质是“关系身份”,并不讲求人的“自由”。所以,五四时期中国进步知识分子虽然有“解构性的自由理念”,但是在后来的“建构性理念”中,缺乏“自由”的位置,他们对于马克思主义的自由概念甚为生疏,甚至《共产党宣言》中关于自由的论述也常常被误读。所以,在讨论和设计中国民主政治时,民主就只被理解为“平等”,而“自由”则往往不被讨论。曾经在中兴盛一时的“大民主”,实际上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小农的绝对平均主义观念的历史复现,它并不是马克思主义的东西。所以,要能够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的民主观念,就不但应该对马克思主义的平等概念进行研究和理解,而且也应该对马克思主义的自由概念进行深入的研究和理解。“自由”的问题,恰好是马克思主义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有重大差异的东西,这也是马克思主义文化之所以具有明显的现代性品格的重要标志之一。要在中国建设马克思主义的现代思想文化,以及由这个思想文化为基础、为指导的现代化政治和现代化经济,重视马克思主义的自由概念,是有意义的。
六
从总体的历史情况来看,从中国人民为求民族独立和劳动阶级解放的革命斗争过程来看,马克思主义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经历了一个“本土化”的历程,这个历程是艰难而曲折的。这个历程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与此相对应而言,中国文化在其本土特性上,具有使马克思主义能够传入且广泛传播的实际理由。在马克思主义传入之后,在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和促进下,中国文化自身经历了一个更大规模的“世界化”过程,这个过程在很大程度上也就是中国文化“马克思主义化”的过程,它是20世纪(尤其是其后半叶)中国文化现代化的十分重要的内容,可以说就是其基本内容。
对20世纪中国文化与马克思主义文化的关系的这种"双向式的"概略回顾,可以说实际上就已经勾画出了20世纪中国精神文化史的基本特色。
哲学是文化的核心,文化间的干涉、互渗和融合,虽然首先不是在哲学层面开始、也首先不是在哲学层面进行的,但是,文化互渗和相互融汇,必然有其生存现象层面的“意向上的相求”和思想精神深层的“理性上的贯通”这两个方面的逻辑依据,这就是文化交涉现象中的“跨文化合法性”问题。这个问题最终必然是在哲学层面进行论证和获得解决的。只有在哲学层面上作出对于文化间互渗和融合的理论可能性的论证和解决,才能保证这种文化交涉在实践中的顺利进行,而只有这种论证的彻底成立,才能从根本上使跨文化交涉和本土新文化建设获得一个恒久的理性支持。就马克思主义和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而言,如果能够作到这一点,那就无论对于中国文化的现代化,还是对于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无疑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所以,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同中国传统文化、尤其是与中国儒学的关系,是实现在中国发展马克思主义、同时也实现中国传统文化适应时代而合理更新这一双重而又同一的目标的基本前提。
七
中国马克思主义是被“中国化”了的马克思主义。它的发展同中国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如果说在苏东社会主义解体之前,在“比较社会主义研究”的视角下,它具有明显的亚洲本土色彩的话,那么,在苏东社会主义解体之后,它就直接地代表了世界社会主义的主流,代表了马克思主义的世界前途。
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在中国的继续存在和蓬勃发展,从一个角度证明,与西方现代文化相比较,中国传统文化中有某种可以校正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同现实世界的具体关系的东西,有某种在剧烈变化的时代社会历史条件下为马克思主义的存在和发展提供现实条件的东西。因而,在中国本土传统文化基础上存在的马克思主义文化,在当前世界情况情况下,也就是有前途的、有强烈世界意义的马克思主义文化。正由于此,马克思主义作为已经在中国本土化的文化,在21世纪担负着一项伟大的世界历史使命。
所以,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成败,即马克思主义与中国文化的结合程度及其下一步进展,关系着世界马克思主义的命运,关系着世界社会主义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关系着21世纪人类的命运。所以,对于中国马克思主义中的中西文化关系的进一步地正确解决和安排,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重要任务。
这是一个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继续中国本土化的过程,同时也是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继续世界化或者现代化的过程。这个相向互动过程的统一,就是中国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的发展。
要把这个过程深化,就要求:
第一,中国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应该继续在学理层面加强涵化中国传统文化和传统哲学中有历史进步意义和学术进步意义的内容。例如对“大同”、“小康”进行新的、符合21世纪时代要求的崭新的文化理论阐释;在形上层面、体制层面、活动层面、思想和精神层面以及方法论层面,探索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同中国传统文化(及其哲学)相结合的整体路径,建构可以覆盖中国传统文化的进步要素的全新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框架,这是建构当代中国文化和当代中国哲学的主体性的框架性工作。
第二,从内容上来说,中国传统文化在融入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中,应该注意研究和特别吸收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代表西方文化先进性的特性,从而注意吸收马克思主义所代表的西方进步的传统文化中具有现时代意义的内容,尤其是那些中国传统文化感到陌生的现代性内容。
第三,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只在西方历史的某一个发展阶段起作用的学说,而是一个既具有空间开放性、也具有历史开放性的思想理论系统,它的生命同全世界人类解放事业的整个历程密切地联系在一起。要担负起这一伟大历史使命,在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相结合而形成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要随着人类社会历史在21世纪的发展而继续发展,就必须极大地关注时代的现实提出的新问题,同时也极大地关注全人类思想和精神世界的新的发展动向,研究和吸收在文化前进方向上具有积极意义的东西。只有这样,中国马克思主义才能具有新的世界文化品格和时代品格。(公务员之家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