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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节俗诗词酒文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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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节俗诗词酒文化论文

1酒器具

饮酒须持器。从成语中的“觥筹交错”,到江湖豪侠的“大碗喝酒”,从王曦之借“曲水流觞”,到李太白“斗酒赋诗”,从苏东坡“一樽酹江月”,到李清照“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其中的“觥”“觞”“樽”“碗”“杯”“盏”等,皆是饮酒器具。中国古代酒器文化确实堪称历史悠久,博大精深,其材质、型制、类别、用场,真是各式各样,五花八门。有研究显示,仅盛酒的器具就有三、四十种,除前述几样,比较重要的还有壶、爵、角、觯、觚、卮、斗、豆、缶、罍、彝、卣、盉等,而且什么人、什么场合用什么酒器都有讲究,《礼记•礼器》篇就明文规定:“宗庙之祭,尊者举觯,卑者举角”。传统节俗诗词当中提到的盛酒器皿大致有碗、杯、尊、觞、爵、罍、觥、卮、壶、盏等。如中国诗词中所述:尘爵耻虚罍,寒华徒自荣。(陶渊明《九日闲居》)正旦辟恶酒,新年长命杯。(庾信《正旦蒙赵王赉酒诗》)流星向椀(同“碗”———笔者注)落,浮蚁对春开。(庾信《正旦蒙赵王赉酒诗》)对此欢终宴,倾壶待曙光。(李世民《守岁》)渐看春逼芙蓉枕,顿觉寒销竹叶杯。(孟浩然《除夜有怀》)白羽落酒樽,洞庭罗三军。(李白《九日登巴陵置酒望洞庭水军》)昨日登高罢,今朝再举觞。(李白《九月十日即事》)携壶酌流霞,搴菊泛寒荣。(李白《九日》)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杜甫《九日》)守岁尊无酒,思乡泪满巾。(白居易《客中守岁在柳家庄》)以我年最长,次第来称觞。(白居易《三年除夜》)宝觥交劝殷勤愿,把玉腕、彩丝双结。(史浩《花心动》)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陆游《除夜雪》)丰年四海皆温饱,愿把欢心寿玉巵。(同“卮”———笔者注。范成大《冬至日天庆观朝拜,云日晴丽,遥想郊禋庆成》)独写菖蒲竹叶杯,蓬城芳草踏初回。(汤显祖《午日处州禁竞渡》)这其中,除夕守岁与新正元夕,清明端午或是中秋重阳,几乎无酒不成节,而有酒就要有酒器,且往往以酒器的存在代替饮酒之事实。更值得注意的是,作为主要抒发文人情怀的文学作品,这些酒器往往被有意地美化修饰了,如“巵”,上举范成大诗中饰以“玉”,就称“玉巵”;“杯”又有如上举孟浩然、汤显祖诗中的“竹叶杯”;有“琼杯”:辛弃疾《满江红•中秋怀远》“玉液满,琼杯滑”;有“茱萸杯”:白居易《九日登巴台》“闲听竹枝曲,浅酌茱萸杯”;“尊”,又作“樽”,诗中常有“金樽”“清尊”等描述,如欧阳修《渔家傲》的“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许及之《贺新郎》的“空把清尊酹与”;施闰章《元夕诗》的“蜡炬金樽烂漫红”等,酒具从材质形状予以物理明确,或从质感品相赋予精神价值,总之都丰富了一般酒器的内涵特性,使之从生活走向了艺术。传统节俗诗词作品中的这些酒器,还充分佐证了我国古代酒文化和酒器文化的历史存在,这是中华酒文化在物质文化层面的鲜明表征。

2酒类型与功能

酒的类型按制作工艺分有发酵酒、蒸馏酒、配制酒等;按品类分有黄酒、白酒、啤酒、果酒、药酒、洋酒等。其中白酒按香型分主要有酱香型(如茅台)、浓香型(如泸州、五粮液)、清香型(如汾酒)、米香型(如桂林三花酒)等。传统节俗诗词中提到的酒多为特定的成品酒,往往和相应节日的风俗讲究有关。像雄黄酒,它本是用研磨成粉末的雄黄泡制的白酒或黄酒,一般在端午节饮用。如晚清人李静山《端阳》:“樱桃桑椹与菖蒲,更买雄黄酒一壶。”在古人看来,端午时节是一年中阳气至盛的时段,天气日渐炎热,蚊虫苍蝇滋生,是一年中的“恶月”或“百毒月”,这时节又容易引发人的烦躁忧郁、心悸胸闷等现象,而雄黄作为一种中药药材,可以做解毒剂、杀虫药,于是古人就认为雄黄可以克制蛇、蝎等百虫,善能辟邪杀毒。因此,端午饮雄黄酒就成为我国传统的防疫祛病、避瘟驱毒、祈求健康的节日习俗了。又如菖蒲酒,也是一种配制酒,据《后汉书》记载:“孟陀,字伯良,以菖蒲酒一斛遗张让,即拜凉州刺史。”《明宫史》也有“宫眷内臣……初五年时,饮朱砂、雄黄、菖蒲酒”的记载。节俗诗如唐代殷尧藩《端午》:“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宋代欧阳修《渔家傲(五月榴花)》:“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菖蒲,本是一种水生植物,叶片呈剑型,象征祛除不祥的宝剑,故民间用以插在门口避邪。《本草•菖蒲》载:“典术云:尧时天降精于庭为韭,感百阴之气为菖蒲,故曰:尧韭。方士隐为水剑,因叶形也。”中医认为,菖蒲全株芳香,性温,味辛、苦,可作香料或驱蚊虫;茎、叶可入药,能辟秽开窍,宣气逐痰,解毒,杀虫,治癫狂、惊痫,风寒湿痹,噤口毒痢,外敷痈疽疥癣等。以之入酒,常饮可补脑益智、延年益寿。宋代医学家王怀隐所著《太平圣惠方》一书载:“菖蒲酒,主大风十二,通血脉,治骨立萎黄,医所不治者。”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也记载:“菖蒲酒、治三十六风、一十二痹,通血脉、治骨痿,久服耳目聪明……”足见菖蒲酒确有抗衰老和强身健体之效。

比较为人熟知的还有菊花酒。菊花酒是由菊花与糯米、酒曲酿制而成,古称“长寿酒”,其味清凉甜美,有养肝、明目、健脑、延年等功效,是重阳佳节人所必饮的特色酒。据葛洪《西京杂记》载,汉高祖时,宫中“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莲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南朝梁吴均撰《续齐谐记》中的记载:“今世人每至九日,登山饮菊酒,祸可消。”今人熟悉菊花酒,可能更多的是因为晋代陶渊明,陶渊明嗜酒,又酷爱菊,据说有一次他自己酿制的菊花酒还没到一整年就提前给启封喝光了,到重阳节这天只好默默地坐在屋边菊园里遥想美酒,恰在这时,好友王弘穿着白衣送酒来了,陶公忍无可忍,摘下菊花蘸着酒就大喝起来。这事在他的一首节日诗里有所反映,即著名的《九日闲居》(余闲居,爱重九之名。秋菊盈园,而持醪靡由,空服九华,寄怀于言):“世短意常多,斯人乐久生。日月依辰至,举俗爱其名。露凄暄风息,气澈天象明。往燕无遗影,来雁有余声。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如何蓬庐士,空视时运倾!尘爵耻虚罍,寒华徒自荣。敛襟独闲谣,缅焉起深情。栖迟固多娱,淹留岂无成?”诗歌里,作者非常清楚“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可当时面对“尘爵”与“虚罍”,又不能“空视”时光流逝,只好“空服九华”,所谓九华,即菊花,显然,诗人笔下一派天朗气清的深秋景象,与他自己贫寒潦倒的处境正成鲜明对照,自然景象的美好反衬出诗人心绪的寥落。确实,时逢佳节,秋高气爽,窗前篱下,金菊怒放。除登高插茱萸外,亲友们三五相邀,同饮菊酒,共赏黄花,确实别有一番情趣。尤其是诗人们,赏菊饮酒,吟诗唱酬,给后世留下了众多佳句。

而且以菊花与酒相搭配的意象在重阳诗词中几成通例,如:他乡共酌金花酒,万里同悲鸿雁天。(卢照邻《九月九日玄武山旅眺》)黄花紫菊傍篱落,摘菊泛酒爱芳新。(杨衡《九日》)黍香酒初熟,菊暖花未开。(白居易《九日登巴台》)今日登高樽酒里,不知能有菊花无。(王缙《九日作》)浑无酒泛金英菊,漫道官趋玉笋班。(郑谷《九日偶怀寄左省张起居》)题红叶清流御沟,赏黄花人醉歌楼。(卢挚《沉醉东风•重九》)三载重阳菊,开时不在家。何期今日酒,忽对故园花。(文森《九日》)离怀销浊酒,愁眼见黄花。(顾炎武《酬王处士九日见怀之作》)还有一种柏叶酒,即以柏叶浸制的酒,中医认为,柏叶性味苦寒,能凉血止血,既清肺热,又祛咳痰,以柏叶泡酒,用于元旦共饮,可资祝寿和避邪。东汉应劭《汉官仪》卷下:“正旦饮柏叶酒上寿。”南朝梁庾肩吾《岁尽应令》诗:“聊开柏叶酒,试奠五辛盘。”庾信《正旦蒙赵王赉酒诗》:“柏叶随铭至,椒花逐颂来。”明代袁凯在《客中除夕》一诗中也有:“一杯柏叶酒,未敌泪千行。”如上所称雄黄酒、菖蒲酒、菊花酒、柏叶酒在类型上主要都属于配制的药酒,其中菊花酒稍有酿制的特点,据葛洪《西京杂记》载:“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为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这些酒的保健功能在民间较普及并延续至今,当然,文学作品中也融入了文人骚客的一些审美意趣。除去前述驱邪治病的功效外,古代的酒还用来祭祀神灵祖先,这自然是跟我国古代节日本身所带有的祭祖祀神习俗有关联,像范成大《祭灶词》说“酹酒烧钱灶君喜”,许及之《贺新郎》说“回首独醒人何在,空把清尊酹与”,所谓“酹”,就是把酒洒在地上,表示祭奠,同时还要立誓,前面范诗说的是祭祀神祗灶王,许词说的是祭奠古人屈原。而借酒浇愁更是文人诗家近乎于炫耀的独特审美体验,尤其是在特殊的节庆时分,比如杜甫《九日》所吟“重阳独酌杯中酒,抱病起登江上台。竹叶于人既无分,菊花从此不须开”,就写出了诗人晚年仍抱病漂泊异乡的落寞凄凉。宋人王禹偁在其《清明》诗里写“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也是写出了清明无酒的清冷和寂寥。

又如杜牧的《九日齐山登高》:“但将酩酊酬佳节,不作登临恨落晖。”郑准的《江南清明》:“旅恨共风连夜起,韶光随酒著人浓。”李清照的《行香子》(天与秋光):“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张榘的《念奴娇》(楚湘旧俗):“青杏园林,一樽煮酒,当为浇凄切。”高翥的《清明日对酒》:“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都是这类。而像林则徐《无题》那种“正是中原薪胆日,谁能高枕醉屠苏”则是反用其意,自然其格调就要高得多了。当然,反过来也有藉酒遣兴的,像李白《将进酒》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程颢《郊行即事》之“莫辞盏酒十分劝,只恐风花一片红;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等等。白居易既写过“守岁尊无酒,思乡泪满襟”(《客中守岁在柳家庄》)、“奈老应无计,治愁或有方;无过学王绩,唯以醉为乡”(《九日醉吟》)的凄凉与愁闷,也写过“晰晰燎火光,氲氲腊酒香。嗤嗤童稚戏,迢迢岁夜长。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以我年最长,次第来称觞”(《三年除夜》)的温馨与欢畅。施闰章在他的一首《元夕诗》里描述一派节日胜景:“燕台夜永鼓逢逢,蜡炬金樽烂漫红,列第侯王灯市里,九衢士女月明中”,当中也少不了金樽美酒的特定形象。苏轼《望江南》(春未老)词中更借酒的由头表明了一种洞明世事的睿智和豁达:“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由上可见,不在于真有酒还是本无酒,酒在古代文人墨客手上已经完全意象化了,是他们心理情绪的晴雨表,既可以是他们低落情怀的催生剂,又可以是他们欢快心情的润滑油。

3酒品质与名称

古人对酒的品质十分讲究。清人顾仲在其《养心录》中曾有过一段精辟的概述,他说酒“以陈者为上,愈睐愈妙。暴酒(指仓促酿成的酒)切不可饮,饮必伤人。此为第一。酒戒酸,戒浊,戒生,戒狠暴,戒冷;务清,务洁,务中和之气。或谓余论酒太严矣。然则当以何者为至?曰:不苦,不甜,不咸,不酸,不辣,是为真正的好酒。又问何以不言戒淡也?曰:淡则非酒,不在戒例。又问何以不言戒甜也?曰:昔人有云,清烈为上,苦次之,酸次之,臭又次之,甜斯下矣。夫酸臭岂可饮哉?而甜又在下,不必列戒例。又曰:必取五味无一可名者(即苦、酸、辣、甜、咸五味中任何一种味道都不突出)一饮,是酒之难也。……盖苦、甜、咸、酸、辣者必不能陈也。如能陈即变而为好酒矣。是故陈之一字,可以作酒之性矣”。我们现在也通常以窖香幽雅、陈香飘逸、甘洌醇厚、圆润爽口、香味协调、尾净悠长等词汇来指称美酒佳酿的品质。传统节俗诗词当中也反映出了古人对清酒、浊酒、冷酒等的一定认知。如诗中的表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杜甫《登高》)一碗清汤诗一篇,灶君今日上青天。(吕蒙正《祭灶诗》)饧餐冷酒明年在,未定萍蓬何处边。(李群玉《湖寺清明夜遣怀》)离怀销浊酒,愁眼见黄花。(顾炎武《酬王处士九日见怀之作》)诗中的“冷酒”其实是清酒中的一种,即贮存期一年(一般要到第二年夏天)变凉了的酒;而吕诗中的“清汤”也是清酒,汤者,烫也,也就是趁热喝的鲜酒。

清酒在我国自古有之,《周礼•天官酒正》:“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事酒为因事而酿之酒,成酒耗时较短;昔酒则是“久酿乃熟”之酒,味稍醇厚一些;清酒则冬酿夏熟,为当时酒中之冠,故常作为祭祀之酒。浊酒则是与清酒相对的,清酒醪经压滤后所得的新酒,静置一周后,摘取上清液,留下的部分即为浊酒。浊酒也指新酿的酒,盖因其未经沉淀过滤,尚处浑浊状态,故相比于陈酿清酒,品质稍次。在诗歌中,浊酒被提到的时候更多,大概因其常见,不名贵,属于大众消费品,因而也常常跟世俗、清寒、落寞、离愁相联系,像前引杜甫的“潦倒新停浊酒杯”,在这一年登高赏秋时候,连浊酒都吃不上了,他的晚年凄苦可见一斑。又如李商隐之“浊酒盈瓦缶,烂谷堆荆囷”(《行次西郊》),范仲淹之“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渔家傲》),张孝祥之“万里中原烽火北,一樽浊酒戍楼东,酒阑挥泪向悲风”(《浣溪纱》),杨慎之“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临江仙》),以及秋瑾之“浊酒不消忧国泪,救时应仗出群才”(《黄海舟中日人索句并见日俄战争地图》),可谓数不胜数。相反,清酒则需李白那种“金樽清酒斗十千”(《行路难》)方可表达,它所寓意的是豪迈、华贵、庄严、静穆的意境。文人墨客通常以艺术的眼光将眼前的美酒佳酿冠以新奇、形象的别称,彰显美酒令人激赏的品质,如李商隐《隋宫守岁》里提及的“玉液琼苏”,玉液好理解,说酒的色泽如美玉一般洁白无瑕,口感亦如美玉一般温润幽雅;至于琼苏,琼即是美玉,宋俞弁《逸老堂诗话》卷上:“琬液、琼苏皆古酒名。”《初学记》卷二六引《南岳夫人传》:“夫人设王子乔琼苏绿酒。”可见将其从酒质的描述过渡延伸至酒的品牌名称。更如李清照《行香子》(天与秋光)中的“薄衣初试,绿蚁新尝”,这里的绿蚁也就是酒,由于新酿成的酒呈黑色且发绿,渣滓上浮像蚂蚁一样,所以就用“绿蚁”来形容新酿造的酒,白居易《问刘十九》也提过:“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包括南朝庾信《正旦蒙赵王赉酒诗》中的“流星向椀落,浮蚁对春开”,“流星”“浮蚁”就是当时的酒的品牌名称。后来晏几道《阮郎归》(天边金掌)讲,“绿杯红袖称重阳,人情似故乡”,这里的“绿杯”也是酒的别称,也是从酒初熟时候的颜色来定义的。苏轼有一首《浣溪沙》(轻汗微微),里面提到“流香涨腻满晴川”,流香就是一种古代名酒,稍后的陆游《乍晴出游》也提到“归来幸有流香在,剩伴儿童一笑嬉”,作者自注说“流香,盖赐酒名”。范成大《满江红•冬至》词里所述的一种叫“云露酿”的酒,他另在《云露》诗序里说:“予素不能饮,病又止酒,比得佳酿法,客以‘云露’名之,取吉云五露,饮之则老者少、病者除之意也。”古代还有一种酒叫“屠苏酒”,大概是那时大江南北风行的知名品牌酒了,很多诗作中都有对其的描述:还将寂寞羞明镜,手把屠苏让少年。(顾况《岁日作》)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王安石《元日》)但把穷愁博长健,不辞最后饮屠苏。(苏轼《除夜野宿常州城外》)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来年七十余。(苏辙《除日》)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陆游《除夜雪》)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文天祥《除夜》)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叶颙《己酉新正》)黄昏促席饮屠苏,上座居然属老夫。(黄子云《山中守岁歌》)正是中原薪胆日,谁能高枕醉屠苏。(林则徐《无题》)举杯互敬屠苏酒,散席分尝胜利茶。(董必武《元旦口占用柳亚子怀人韵》)屠苏,亦作“屠酥”,一说为屋名,《太平御览》引汉代眼虔《通俗文》:“屋平曰屠苏。”三国张揖《广雅》:“屠苏,庵也。”又说乃一种草名,明代方以智《通雅•植物》:“屠苏,阔叶草也。”唐韩谔《岁华纪丽•元日》“进屠苏”一句注云:“俗说屠苏乃草庵之名。

4结束语

传统节俗诗词里面既反映出中华民族节俗文化的历史之悠久、内涵之丰厚、形式之繁盛,更展示了华夏祖先生活的情趣性、感触的率真性、创造的丰富性,特别是其中酒器具、酒类型、酒功能、酒品质、酒名称包括尚未及提到的酒典故、酒令、品酒方式、佐酒之物等酒文化元素在物质的、精神的、制度的等层面的独特而鲜明的呈现,确乎足以管中窥豹,令后人对中华传统文化心生肃然敬仰之情。

作者:周世伟单位:宜宾学院中国酒史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