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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农”问题是当前中国问题的重中之重”,然而近几年的一系列改革并没有真正使农民的生活状况得到改善,农民对每一次出台的政策,在欣喜之余还是失望和无奈,农民对侍“三农”问题的态度变得比较消极。因此,要想真正解决“三农问题”,必须要合并税费,规范征收;改革乡镇体制,完善村民自治;缩小城乡差距,加快城镇化进程。
近年来,当“三农”问题愈来愈成为政府和社会关注的焦点时,作为“三农”问题主角的农民对此却比较消极。中国的农民最朴实,也最讲究实际,他们只对实实在在改善他们生活的结果感兴趣,他们大都不太关心解决“三农”问题的政策,更不太懂关于“三农”问题的理论。由于种种原因,农民对待“三农”问题的态度由积极变得消极,由期望变成无奈,这其中所隐含的东西值得思考。
一、农民对待“三农”问题的态度
(一)税费名目繁多,农民怨声载道
“民以食为天”,中国共产党从执政伊始,就对发展农业,增加农产品供给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后,农村经济产生了短暂的繁荣,在上世纪80年代,农民收入有了一定的提高,农民生活普遍有所改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使中国农民得到了解放,给中国的经济注入了勃勃生机。正如同志所说,农业兴,百业兴;农民富,国家富;农村稳,天下稳。但自90年代以来,农业陷入困境,农民收入增长缓慢,甚至有所减少,农民的负担越来越重,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困难。
从统计数字上看,各地农民负担都不重,大概在纯收入的5%左右,但由于基层政府摊派的各种税达12~60种之多,农民实际缴纳的税费占到其收入的40%~80%,中央每年投到农村的建设经费,真正用到农民身上的只有22%左右,大多数被地方政府以各种借口吞并或挪用了。
中央出台各种措施,力图遏制农村中的各种摊派以减轻农民负担,农民不同程度上也得到了一点实惠,然而农村的税费改革因为没有涉及到产生摊派的农村行政制度,难以推行,更难以奏效。“时下农民最怕‘三点式’,这个‘三点式’并非‘黄、赌、毒’在农村泛滥,而是惧怕目前农村流行的一种集资方式:打着‘人民××人民办,办好××为人民’的旗号,经费则是‘乡里出一点,村里出一点,农民出一点’”。而农民这一点则往往是绝对大头,难怪农民会惧之如虎。税费征收困难,一些基层干部就使用暴力,许多地方的农民被迫离家外逃,搁荒土地,曾经被农民视为生命的土地,而今却成为农民的包袱,被农民无情地抛弃。
(二)乡镇机构臃肿,农民苦不堪言
据有关部门统计,目前全国县乡级干部有1200多万人,村组级干部3000多万人,仅工资就需要2000亿元。由于实行自收自支、财政包干制度,乡镇财政普遍入不敷出,债台高筑。为了开工资和维持日常运转,乡镇政府必然需要增加“非规范性收入”以补贴财政支出,其办法是将这些财政缺口通过软约束的“统筹提留”、行政性收费以及各种名目的集资等方式强加在农民的头上。乡镇政府机构和人员的不断增长,加重了农民的负担,使得“三农”问题日渐凸现。
由于农村政治改革的滞后,机构和人员过度膨胀,恶化了农村的发展环境,加剧了农村资本、人才的外流,形成农村管理体制的高成本运行,村民自治十几年几乎无进展,乡村矛盾尖锐、干群关系恶化。据调查,在县、乡、村所欠的债务中,大部分用于吃喝费、跑官费、送礼费、公共维修费和汽油费,以及其他许多说不出名堂的支出。一些干部作风的恶劣严重破坏了政府与农民之间的关系,然而大多数农民敢怒不敢言,顶多发发牢骚,消极怠工,不积极完成交售指标,自行调整生产结构而已。
(三)二元结构的制度刚性,使农民自卑又无奈
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国建立起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为确保这一体制的运转,国家人为地实施了一系列城乡分离的政策,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二元社会结构”。这种城乡二元结构至今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破除和改变,农民实际上仍处在社会结构中的最低层。农民的职业本来是神圣的,没有农民的劳作和辛勤耕耘,就没有人类生存所必需的消费资料,也就没有人类社会的存在和发展。然而,鄙视农民,看不起农民职业的社会心理却根深蒂固,农民由此而产生的自卑心理也成为长期园囿他们的精神枷锁。
在户籍制度上,以“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为标志,把公民划分为农民和市民,在城市与农村、市民与农民之间筑起一道高墙,并在此基础上建立起一个不平等的等级社会,农民牢牢地被拴在土地上,农民的迁徙自由和择业自由受到了极大限制。在严格的户口等级制中,农民处在宝塔式等级阶梯的最低层,一些外出打工的农民在无具体目标、无引导、无保障的情况下盲目流动,这种方式往往使他们上当受骗或辗转劳顿却一无所获;还有一些农民工因不能如期拿到自己的工钱而疲于奔走相告。二元结构的制度刚性,使农民与日益发展的现代文明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农民自卑而又无奈。
二、几点思考:
(一)合并税费,规范征收
为了减轻农民的负担,中央在农村实行税费改革,力求通过规范农村税制,从根本上消除农村“乱收费”的问题。但是,由于国家公共财政体制本身的不完善,财政转移支付的手段不规范不合理,县乡之间财政关系仍然偏重于财政承包制。其结果是许多县乡财政濒临破产,基层政府行政运行难以保障,为了生存,县乡政府的财政缺口自然会转嫁到农民身上。实行分税制以后,中央的财政好了,可是地方的财政收入相对减少,地方政府鞭长莫及,只好缩减部分原有对农业的扶持投入,毋庸质疑,这也是乱收费的一个制度根源。还有中央设立的特产税原本是为了改善农业的生产条件,而这一税种的收入却基本上用于乡级财政的日常开支,没有起到改善农业生产条件的作用,结果不仅使农民有限的收入减少,还打击了他们生产积极性,农民不再对农业特产进行有效的培植。
诚然,我们已经欣喜地看到,中央正准备逐步取消农业特产税。然而,笔者认为,仅仅取消农业特产税还不够,还应减免其他一切不合理的税费,尤其是要免缴教育附加费,以增加农民对政府的信度;积极推进农村税费改革制度,向农民征收的税费应予简化,合并税费,由农业税收征收管理机构统一征收,依法从分配上理顺国家、集体、农民三者之间的利益关系;调整不合理的国家政策结构和行政体制的弊端,真正将减轻农民负担的管理纳入法制化、制度化轨道,这是减轻农民负担,杜绝农村“三乱”的基本策略之一;对农村税费制度改革推进中行之有效的措施,应用法律的形式予以确认,对违反农村税费改革的不法行为应依法及时进行处理。税费改革事关广大农民的切身利益和农村长治久安,搞好这项改革必将对农村改革、稳定、发展产生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二)推进乡镇机构改革,完善村民自治
由于县乡机构臃肿,干部队伍庞大,致使乡镇两极开支缺口巨大,举债现象严重,巨额的债务负担是悬在农民头上的又一利剑。在许多地方大量的贷款贴息和专项配套资金无从落实,以各种方式挤占支农资金的事司空见惯,农民从中得不到实惠。因此,不痛下决心,解决县乡机构膨胀问题,农民的负担就无法减轻,农民负担一天不减轻,农村社会不稳定的严峻形势也就一天不能缓解。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臃肿的县乡干部队伍是“三农”问题的病灶,是改革的手术刀应该切除的肿瘤。地方各级政府其实是中央政府的“防火墙”,虽然从目前看,中央政府仍然是安全的,但随着基层防火墙的坍塌,它的安全系数正在降低。因此,笔者认为,要真正避免历代税制改革后杂派丛生的恶性循环,跳出“黄宗羲定律”的怪圈,治本之策就是进行彻底的乡镇机构改革,核心是精简乡镇机构,减少财政供养人员,从根本上改革目前农村的政治体制。一方面,可采用竞争上岗,优胜劣汰的方式,培育一批乡镇干部的精英,在农村建立一支高效、精干、廉洁的基层干部队伍。也可通过基层民主推荐,上级考察的方式来精减干部队伍,选拔和培养出一批德才兼备、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好干部,这不仅能有效地减轻农民负担,也为农村实现现代化提供了人才条件。另一方面,完善村民自治制度,逐步取消乡政府与村自治组织之间的领导关系,推进人大代表的民主选举,强化乡人大代表对辖内各村的利益代表功能,加强乡人大对乡政府的监督。广大农民要运用手中的民主权力,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真正使村民自治在农村推广并加以规范,从而推动农村经济的发展和收入的提高。
(三)缩小城乡差距,加快城市化进程
由于长期的城乡二元分割,农民难以得到先进城市文明的辐射和带动,因此,必须进一步深化各项配套改革,逐步破除城乡二元结构的体制和政策性障碍,尤其要加快户籍制度的改革,促进人口的合理流动,鼓励居民迁徙自由,达到人力资源的有序流动和合理配置,最大限度地削弱户籍制度的限制性功能,还给农民以平等的国民待遇,使之能公平地参与市场的竞争,消除城乡之间在制度安排上的种种差别,疏通农村人口向城镇和非农产业有序转移的渠道,给农村和城市平等的发展机会。
众所周知,对于大多数农民特别是年轻一代的农民来说,他们渴望进城,真正成为城市的一分子。然而,目前大部分城市就业压力也相当大,工业部门处在劳动密集型向资本密集型的转轨阶段,工业部门吸收劳动力的能力在逐渐降低,这就使农业劳动力向工业部门转移遇到了更大的困难。可以说,我国经济深陷于二元结构状态,剩余劳动力不但在农村存在,在城市也同样存在。因此,在大城市和第三产业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举步维艰的情况下,把小城镇与乡镇企业的发展结合起来,大力发展农产品加工业,加速农村城市化进程将是目前解决“三农”问题的一个主要方向。“只有当农业产业化经营在全国各地蓬勃发展起来,广大农民都富裕起来后,并且让农民在乡镇企业得到普遍锻炼,庞大的农村剩余劳动力才有可能在大中城市安家乐业。”同时还要加大农村教育投资的力度,加强对农民的素质教育、职业教育和技能的培训,不断提高农民的就业创业能力和综合素质,让更多的农民脱贫致富,过上美好生活。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解决“三农”问题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前进的道路上还会遇到很多困难。当前,国外甚嚣尘上的“中国经济崩溃论”认为,中国的经济崩溃从农业开始,不管这些论调是否有足够的依据,“三农”问题的确已引起政府和许多人士的忧虑。“如果‘三农’问题解决不好,再发达的城市经济也只是漂浮在小农经济大海上的一小块绿洲,大海风浪一起,绿洲也就会随之倾覆”。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之际,相信新一届政府有能力解决好这一“揪心”的问题,充分调动起农民的积极性,为农民撑起一方明媚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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