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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具舞蹈是全人类共有的一种文化现象,而傩舞则是这种共同文化现象的中国方式。
“傩”者除也。古人在岁末迎神以驱逐疫鬼,去除邪气。傩舞是傩祭仪礼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关于“傩”的溯源,早在殷墟卜辞中已有记载。到了周代更有中央政府一级的“国傩”,全国上下共祭的“大傩”。连“至圣先师”孔子也在论著中记述了“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阶阼”的诚惶诚恐的傩祭情况(《论语、乡党篇》)。历史上自周而汉,傩舞由原始巫舞进而成为宫庭中的“方相舞”“十二神舞”等名目的大型舞蹈。
宋之后可能随着人们对付自然灾难的能力有所提高。
傩舞开始演变成迎神赛会中娱神和人们自娱的文艺活动了。但在解放前,人们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还不时的幻想依靠这种古老的手段来驱疫除病,闽北的傩舞就是在这种文化背景下保存下来的。历史上的邵武府辖邵武、光泽、建宁、泰宁四县,这四个县从古自今在经济文化方面的联系比较密切。以邵南四乡为中心,结合泰宁、建宁的一些乡镇而存在一宗都活动区域(以若干重要寺庙群而自然形成)是傩舞的主要活动地。这里有大埠岗乡河源村的《跳幡僧》《跳八马》、和平镇坎下村的《跳幡僧》。泰宁县朱口镇的《跳幡僧》。建宁县溪源乡大岭村的《跳五神》、楚尾村的《跳八仙》。大埠岗乡、和平镇的《跳弥勒》等。另外还有些本来也有过傩舞活动的地方。现已找不出从事种活动的艺人来了。
上述地区之所以产生傩舞活动。有其地理环境原因。
二、旧时、邵南农村瘟疫猖獗。
历史上曾多次发生鼠疫流行,造成有的村落毁灭,经常是“万户萧疏鬼唱歌”(最后一次发生鼠疫是一九五一年)。平常年份天花、痢疾等传染病也是不断发生。人们在医院能力低下的时代,只好求助神灵佑助。因而,产生和保留傩舞这种艺术形式,有深刻的社会和地理环境因素。当地人都只以舞的具体名称来称呼这类活动,不用也不知道傩舞的名称。这与南丰人直接称“跳傩”有所不同。邵武傩舞的活动时间因地而异,大埠岗因年年春夏之间痢疾流行,人们指望靠《跳弥勒》来消灾避疫。
所以多在农历正月举行。和平镇则在元宵。河源村和坎下村的《跳幡僧》《跳八马》是在当地庙宇迎神赛会时跳。河源村供的是“三佛祖师”,坎下村则是“五通神”。这些“神灵”都不见经典,但和尚尼姑也参与迎神活动。坎下的“五通神”据说是原是吃人的妖精,每年要奉献给他一对童男童女供食用,后被另一处的神仙战败,才改为八月十五日“摆果子”(各种果品及畜牲)。并跳傩舞以威慑这位不安份的草神。泰宁朱口镇本来是在七月某神的“生日”时跳《跳幡僧》,现已成了在元宵节与舞灯等踩街活动同时进行的娱乐活动。建宁溪源乡的《跳五神》和《跳八仙》是在当地所供“五谷神”(神农)和“八仙”的纪念日举行(“五谷神”生日旧历五月廿五)。关于“五谷神”当地有个动人的传说;当初,五谷神把五谷的种子交给人们后,年年丰收,岁岁五谷丰登,人们在富裕后就不爱惜粮食了,糟蹋粮食,拿糍粑做小孩用的坐凳。五谷神大怒,命老鼠把稻种全部收走,造成人间断了粮种。
因此人们只好跳“跳五神”去向五谷神谢罪,并把五谷神迎回来,以保丰收。以上地区傩舞的面具有两种,半片状木雕和筒状纸糊。《跳弥勒》是一“弥勒公”,一“弥勒婆”。都是笑容可掬的形象。与江西的“傩公、傩婆”有些类似,但弥勒不歪咀。《跳八马》是开路神二、弥勒二、黑脸绿脸各二、除弥勒外都是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的恐怖形象。
《跳幡僧》是开路神一、弥勒一,另外唐僧师徒四个共六具。开路神弥勒如《跳八马》。唐僧师徒则是如舞台形象刻制。他们还要各扛一书有“经”字或钉有经书的布幡(多用线毯代替),以示取回真经以驱邪。朱口镇的《跳幡僧》则是用纸制面具。现在干脆用市售塑料制品。溪源村的《跳五神》是自制的、多层油布制硬质面具、其图案各异、有红、白、绿、黑数种狰狞形象,故究其源,亦是与傩有关。《跳八仙》则因老艺人故去,目前尚不知其详。以上地区傩舞的跳法以集体舞为主,个别领舞为辅。舞队一般在迎神赛会游行队伍的中部,到一宽敞处后,由“开路神”清整出一块场地就跳一次。如《跳八马》是全体舞者同时动作,程式基本一致,以弓步、跨步转身为主,加有类似猫步的拗步行进,作八卦方位的队形变化。
《跳幡僧》则以“开路神”“弥勒”领舞,唐僧师徒击鼓并作后方位队形变化。“开路神”手击“锏棍”,“弥勒”击木鱼,舞步多为踢跳转身者。《跳五神》与《跳八马》相似。但因老艺人所剩无几,也改为年轻艺人或技艺较精者领舞。《跳弥勒》则有些特殊,旧时,往往因时疫流行或村里有什么灾祸而怪罪一些有“不良行为”的人(如小偷小摸或奸情等)。由村里权威人士(如族长)召集各方面人物商定,罚其中的某两个人(一般是一男一女)来跳《跳弥勒》,以向神灵谢罪。如没有合适的人选则挑选乞丐或轿夫来担任,因此“演员”要临时教授才会跳,动作就有随意性。弥勒公戴面具,上身着宽大的大襟半长袍、右手拿破蒲扇。弥勒婆左手拿一大手绢。用在碎布或跑跳步表演一些打闹逗趣的情节。人们围观时对舞者来说采取些侮辱性的行动,如扔果皮、起哄等。跳《跳弥勒》对舞者来说是极大的人身侮辱,有些跳过《跳弥勒》的人,至今提起此事,仍不免伤心落泪或耿耿于怀。
舞蹈伴奏只有锣鼓,以鼓点为主,为使于记忆,各地的鼓点都有一定程式。如打“三、六、九、”或“五、六、七、十”等花样。锣只起烘托作用与舞步无关。故有“你打你的锣,我敲我的鼓”之说。近来也有用吹鼓队代替的例子。而建瓯“舟歌”表演是整套复杂的驱傩活动。每年农历四月初一起,便由会首召集有关人员在奶娘庙排练,(其它时间不能练否则“鬼会割舌头”)。排练和活动费用在公田收入中支出。旧时,为表演“舟歌”募捐集资购得公田,并由当地商界富裕者轮流任会首。在端午节前一天一切筹备就绪。到了五月初五中午,参与活动的全体人员聚餐,大吃一顿。会首要用锡壶喝水,吃鹅腿。善男信女聚在奶娘庙中焚香礼拜,祈求消灾避难。游行开始前,由会首发“路引”(游行队伍顺序表),整理队伍并出发。他们穿大街过小巷以惊动各处的妖魔鬼怪。把它们驱赶出来。游行队伍的前面由“得胜鼓”(四面大鼓)引路,接下来是锣鼓队,吹管队(唢呐、笛子、管子),然后是《挑花担》(一种民间舞蹈形式)。
以上这一部份是点缀性。
三、接着是“舟歌”队。“舟歌”队又分为两部份,
一是唱队,由一嗓音响亮者打鼓兼领唱,廿多人伴唱(唱号子)。歌的内容是唱杨家将、薛仁贵、桃园三兄弟等廿四名历史名将以威慑鬼怪。
二是舞队,由“无常”“八大将”“五路神”“张天师”组成。“无常”有三:大哥吊死鬼、二哥黑脸、三弟白脸。都着专门服装,头戴篾扎纸糊面具,吊死鬼要伸“舌头”(实际上是套在头肩部的大型灯笼)。手中各带铁链、镣铐、绳索等拿鬼器具。“八大将”由临时召集来的八名乞丐扮演,各以粉墨涂抹脸面,画成恶鬼状,手中各持蛇、癞哈蟆、老鼠、黄鼠狼、蝎子、血桶……“五路神”由五人分别扮东、西、南、北、中五神。用竹扎纸糊成二人高圆桶状人形,彩绘成神象,人钻进去在肚脐处设观望孔。“张天师”一般由道士扮,骑真马、手执尘指拂及神符。
“舟歌”队将无常、八大将、五路神安排在唱队之前,张天师骑马殿后。另外还准备好一“纸船”(用麦秸编扎后糊纸)放在奶娘庙门口备用。游行队伍绕城一周回到庙门口时,由会首在奶娘像前掷牛角或竹片,如行一阴一阳(一正一反),即表示神灵批示可以送鬼了。顿时空气十分紧张,游行队伍的前半部(除了“舟歌”队)立即解散,各人回家,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全城鸦雀无声,充满神秘和恐惧气氛。这时,有人(包括份神将、无常的)将扮“八大将”等恶鬼拖起来往城外拉。“舟歌”队继续高唱历史英雄名人事迹恫哧鬼魂,并把纸船抬起一并送往城外河边。唱队里的领唱者要计划好领唱速度,正好当队伍走到城门口时唱最后一句“家家户户得平安”。然后就不得再出声,人们继续把“恶鬼”拖向河边丢在水里。并把“纸船”架在两个竹排之间烧着,向河中划去。同时扮“八大将”等角色的人洗脸,并将各种纸质饰物及道具丢在“纸船”内烧,以示神将已将恶神押上“纸船”送走了。等“纸船”快烧完时,两架竹排分开,“纸船”也就散了架。舟歌队偃旗息鼓,各自回家。
“舟歌”队的舞蹈动作有两部队份:一是唱队在演唱时,要边走边作划船前进状。就象是在陆地上赛龙舟的样子。二是舞队里扮演各种角色的人物各有各的步法。“八大将”因是临时雇乞丐担任就由他们随便乱蹦乱跳。无常里的“大哥”双脚并跳、“二哥”高跳步、“三弟”是左右扭动的高跳步,以示其较年幼天真。“五路神”各以碎步进行。因在“大面具”里,也只能这样走,并显示一种飘忽的“仙气”。“张天师”则骑在马上挥舞尘拂、令牌等物。目前,邵武文化局已将傩舞改编整理成传统的民间舞蹈搬上舞台,节庆日和本地的大型活动均有傩舞参加演出,农村却还保留着原有古朴的傩舞活动。
作者:黄志雪单位:邵武市文化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