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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团圆的社会政治基础
(一)人民群众的社会政治理想
在封建思想压制下的中国古代,连年不断的战争,严刑厉法的摧残,沉重的徭役以及渗透到生活每一个角落的纲常礼教,使人们温情的理想在现实面前被撞得粉碎。因此,以“惩恶扬善”为主题的文学作品就成为他们情感寄托和精神慰藉的主要来源,这实际上也是他们表达美好愿望的一种特殊方式。例如《孔雀东南飞》中焦仲卿和刘兰芝双双化为鸳鸯,反映的就是人们追求婚姻自由、生活美满的愿望;《精忠旗》中岳飞变神,秦桧冥诛;《窦娥冤》中窦娥获平冤昭雪,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等大团圆结局的编著,都是穷苦百姓期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美好愿望的体现。以此类推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即使有些作品在初始阶段不是大团圆,也会被后人出于“补恨”的目的修改增补,最终达到大团圆结局的原因了,例如《红楼梦》。
(二)封建统治者对人民群众进行“心治”的需要
从文学史的角度看,大团圆式结局的出现几乎都集中于宋代以后的戏曲和小说。这个时期的社会已经进入了封建社会的守成时期,维护长久治安已经成为了统治者最主要的任务。因此在文学作品中利用大团圆来消饵社会的矛盾,美化丑恶的现实,就是使普通百姓达到“心安”的最根本方法。但是我们也知道,在封建统治者的酷刑统治下,要想在作品中揭露现实矛盾,揭露封建统治者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文学作品的主题大多都会把矛头指向流氓贪官,并在最后一刻抬出一位清正廉明的清官为老百姓伸张正义,所以《窦娥冤》中才会有窦娥父亲终于一举及第、官拜参知政事、加封两淮提刑肃政廉访之职一说,这就是符合统治者需要的。大团圆实际也就是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教的维护者。
二、大团圆的文化心理基础
一、犹太民族文化对当代美国文学的影响
民族文化和特征是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区别于其他民族社会的显著特征,犹太民族文化和特征也是如此。虽然随着犹太移民不断地融入到美国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犹太移民的诸多问题逐渐被搁置一边,他们可以与异族进行通婚,经济上也开始不断好转。这个时期的东西方冷战思想以及麦卡锡极端主义等文化外在的因素使美国社会淡忘了犹太民族的犹太性。但是这不意味着美国社会完全接受了犹太民族,这只是表明犹太人移居在美国社会中进入到一种更加复杂的社会处境。移民的文化困惑在这个时期没有消解反而更加严重了,反映在犹太作家的作品中就是通过犹太移民在美国的生活来表现文化冲突的困惑。这种困惑反映在文学中就是犹太作家通过对犹太民族性因素的挖掘和描写来表现他们在美国社会中的处境。主要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国当代文学中出现了以索尔•贝娄、菲利普•罗斯、伯纳德•马拉默德等代表的犹太作家群,他们在美国当代文学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力。通过对犹太民族中的犹太性因素和犹太特征进行加工整合,使他们文学作品中的犹太性表现得极其明显,这与该民族特有的历史文化特征有明显的关系。这些犹太作家并不局限于挖掘自己民族的历史文化特征,同时也通过对犹太民族文化特质的描写来揭示人类的生存困境和历史遭遇。犹太民族的“犹太性”在犹太作家群中的描写是非常清晰的,这是创作主体在长期的民族文化特征中形成的独特内涵,再与美国的社会生活相结合形成的犹太文学品质,与其他的犹太性具有很大的区别。虽然在具体的文学作品中犹太性的体现有轻重强弱之分,有时甚至比较隐晦,但是犹太文学的特征与影响力也恰恰体现在这里。比如犹太人出身的卡夫卡,在他的文学作品中很少出现“犹太”的字眼,但是只要仔细地阅读就能感受到作品中体现出来的犹太特征。因为犹太性与犹太民族的历史文化特征就是通过这些文学作品不断地表现出来。美国当代犹太作家中最有影响力的就是索尔•贝娄(SaulBellow),他在美国当代文学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力,1976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以表彰他“对当代文化赋予人性的理解和精妙的分析”。
贝娄在他的作品中创作出了一系列的人物形象———当代流浪汉形象,这些人物形象在贝娄的小说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他作品中主人公的流浪主要是通过空间的流浪和心理的流浪两个层面来展开的,在空间方面,主要是通过主人公在社会中找不到归宿,不得不到处流浪,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这就是空间意义上的流浪。心理上的流浪主要是以主人公心理和情感为主要描写对象,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找不到心灵的归属和慰藉,所以他们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困惑和焦虑之感,这在美国当代文学中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其实,当代犹太作家在展现犹太民族在精神上困惑与受难的同时也在追寻人生的终极目的和意义。贝娄在1953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奥吉•玛琪历险记》塑造了出身在社会底层中贫苦的犹太人———奥吉•玛琪。通过奥吉•玛琪自述的形式展示了他的流浪经历,他要做一个自我创造者,他从离开家之后经历了不同的社会生活,足迹遍布了欧洲、美洲,在各种不同的生活体验中认识到社会发展的不公平现象。他狩过猎、参过军,也逛过妓院,作者通过奥吉•玛琪流浪生活接触过的人和社会环境,向我们展示了探索社会生活的重要意义,而且他还继续坚持他的理想,在这个世界中不断地流浪下去。在《雨王汉德森》中,作者描写了汉德森这个典型的人物形象。汉德森是个继承大笔遗产的富人,由于对现实非常不满,于是他去非洲旅行,称自己为“雨王”。他在茫茫的沙漠中进行不断地思考、质问和探寻后,完成了自我精神使命的探索。终于明白了生活的意义和终极目标,他最后回到了美国,抱着一个捡来的孤儿,这不仅是作者的象征意义,而且是他新生活开始的象征。这些小说都体现了犹太作家对犹太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在此基础上把对民族文化与美国生活上升到人类生存的状态。所以,在这些作品中不仅有民族主义,而且有世界主义的存在。这表明了犹太作家在追求民族认同感的时候,往往把犹太人的困惑和追求上升到人类生存困境的追求,具有普遍形而上学的意义。这不仅体现了犹太民族在美国当代社会发展过程中的现实生存困境,而且体现了在民族文化历史变迁过程中犹太作家在美国当代文学中的重要影响力,体现了他们对美国当代生活的领悟和感知。犹太文学民族性和整合性作为文学现象的特征存在。犹太民族在世界范围内基本上是以分散的方式居住在各个国家,形成了他们对不同文化的认同,但是属于犹太民族文化传统的特征在他们的创作过程中表现得更为明显,因为民族特征是一个民族区别于其他民族最为显著的因素,不管历史如何发展,犹太文学在美国文学的发展过程中都非常重要。因为犹太作家群在美国当代文学中的地位是无法被其他人取代的。犹太文学的整合精神主要体现在不同的方面,如犹太作家都能够结合自己的民族特征和文化内涵,通过文学作品把它们表现出来。从美国当代文学的发展来看,美国犹太文学在美国当代文学中具有不可缺少的意义。当代西方社会正处在传统与现代性的交替转换之中,犹太作家描写的这些困惑不仅是犹太移民在美国社会中的困惑,也是美国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因此,犹太作家通过犹太民族文化表现出来的文学作品在当代美国文学中就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力。
二、犹太性对美国文学主题的影响
美国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美国社会文化发生了新的变化,美国犹太文学也出现了新的发展倾向。70年代之后,美国的多元化思想不断发展,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美国社会的许多群体开始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民族文化特征,犹太民族也是如此。这对于工业化的发展来讲,不仅是一种解脱,更是一种慰藉。这个时期的美国犹太文学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但是美国主流文化却在存在主义思想的影响下陷入混乱状态。因此,犹太文化在犹太移民对其认同和挖掘中不断在美国当代文学中体现出来,主要的文学主题就是重返犹太家园,重新审视犹太价值观等方面。犹太民族文化中的犹太性对美国文学主题的影响主要集中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和70年代之后。但是在此之后,一些犹太作家开始摆脱犹太性,追求回归犹太传统的趋势。与此同时,美国第三批犹太作家开始在美国当代文学中崭露头角,他们追求犹太文化的传统性,文学作品中体现出鲜明的犹太性。比如美国犹太移民的当代作家艾萨克•辛格(IsaacSinge)r,他的文学创作是美国当代文学中非常独特的现象,在他的文学创作中不仅体现了犹太原始的语言形式,而且小说主题基本上都是表现对犹太传统的回归。小说中的主人公几乎都是在各种利益与诱惑面前无法自拔,金钱、权利、欲望等都是他们罪孽的源头,都是在最后关头总能悔悟,回归到犹太传统。这些人物形象开始在社会中总是找不到自我,深深陷入各种诱惑之中无法自拔,他们违背了犹太人的原则,背弃了自己的宗教,成为社会的抛弃者。都是在关键的时刻达到了内心的醒悟,于是不断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忏悔,他们不仅重新恢复了内心的平静,而且开始了新的人生,这是辛格小说中最主要的主体模式。辛格的《肖莎》充分体现了他作品中的回归主题模式。肖莎是艾伦的初恋情人,小说在开头简单地介绍过她,后面主要讲述了艾伦远离肖莎之后沉溺于放荡的生活,他和四个女人的关系纠缠不清,为了金钱可以放弃作为犹太人的身份。但是当他看到肖莎时勾起了他所有的回忆,艾伦在肖莎身上看到的不仅是自己失去的美好品质,更是失去了内心的信仰和作为犹太人独有的特征。所以,他决定回到自己以前纯真的生活中去,他为了肖莎放弃了去美国,表现了他对回归犹太传统的坚定信心。这种“背弃—忏悔—回归”的小说模式不仅是辛格小说的主题模式,更是他创作的态度,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现代犹太人只有珍惜自己的生活和犹太的宗教传统,在犹太精神和文化传统的洗礼中才能得到回归,才能够真正体会世界的安宁和人生的意义。
三、新时期犹太作家对美国当代文学的影响
从我在民族高校从教的经历看,目前民族高校汉语言文学的现当代文学课程的教材和其它非民族高校没什么区别,用的都是关于主流文学史的教材,比如朱栋霖、朱晓进、龙泉明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2000)》、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等人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洪子诚的《中国的当代文学史》等,而这些文学史著作都没有涉及少数民族文学,在进行作家介绍的时候,也很少把作家的族群身份和他的写作之间的关系进行较为深入的论述。而杨匡汉、孟繁华主编的《共和国文学50年》,虽然以“一体多元的少数民族文学”对建国后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总体概况进行了描述,但较之对主流文学写作的关注,更像是一种点缀。当然,客观地说,这也和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总体从业人数较少、作品质量参差不齐有直接关系。而民族高校选择这些现当代文学教材,也有更为切合实际的考虑,比如民族高校的大学生差不多有一半是汉族学生、而少数民族学生在中小学阶段大多接受的也是汉语教学(包括一些民族的双语教学),而且很多想考取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的同学更多选择的也是非民族高校,因此,把整个汉语书写中的优秀作家和作品介绍给他们,也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教学最基本的责任。
针对民族高校中国现当代文学教学的以上情况,我们该如何来处理这些问题呢?如何把少数民族创作提供的“族群经验”和“中国经验”融合到文学史的讲述中?我们姑且采取传统的现代、当代文学的区分来分别探讨这一问题。众所周知,现代文学史的重要特征是经典作家、作品的讲述,鲁、郭、茅、巴、老、曹现代文学六大家始终是我们现代文学讲述的重点,其中老舍是满族作家,而现代文学史上另外还有一些著名的少数民族作家如苗族作家沈从文、蒙古族作家萧乾、满族作家端木蕻良等。对于这些在现代文学史上寥若晨星的少数民族作家,主流文学史或把他们放置在启蒙文学、或是革命文学、或是现代性文学的总体视野下予以观照,并不强调他们的族群身份,当然,这也符合现代文学史的一个客观事实,那就是在民国文学的格局中,少数民族文学并未作为一个独立、具有自足性的概念被提出来。但在民族高校现代文学史讲述中一个可行的实践是,我们可以从族群的历史文化渊源、族群身份认同等视角进入这些作家的写作,也许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解读。比如,近年来,对老舍的满族身份记忆和沈从文的苗族血统的研究,从另外的视野上拓展了这些著名作家研究的新空间。在课堂教学中,如果能够在老舍的文化批评、国民性批判、市民书写等视野之外关注他的族群身份,我们则可以发现老舍作为满族身份的童年记忆、少年成长和他作为作家对从前现代到现代的转型期社会文化批判所带来的独特性。同样,强调沈从文的苗族身份,也并不是为了单纯求证少数民族书写一起参与了整个现代文学的民族想象与国家想象,而是从“苗族”这一身份所携带的族群记忆透视沈从文田园牧歌背后的“深有隐痛”和他对乡土的审美书写背后的文化忧伤。
在当代文学的讲述中,这个问题可能会复杂的多。众所周知,“少数民族文学”这一概念是建国后才出现的,在1950年代初期,报纸、杂志上开始出现“兄弟民族的民间文学”、“少数民族的民间文学”的提法,在1956年的中国作家协会第二次理事会上,老舍作了《关于兄弟民族文学工作的报告》,“兄弟民族文学”的概念才正式被提出来。到1958年,中共中央宣传部召开座谈会提出“编写少数民族文学史或文学概况”的任务,“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一个有具体内涵的概念才被逐渐确立下来。因此,“少数民族文学”从一开始就是作为一种国家建构和国家想象的政治意识形态的产物,这也决定了建国后“少数民族文学”被主流文学进行文化整合、作为民族国家宏大叙事一部分的宿命。66相对于现代文学的经典作家、作品讲述,当代文学更多是一种文学潮流讲述,从“十七年”时期一系列的文艺批判运动、革命历史叙事、农民写作等到1980年代之后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先锋文学、新写实文学等,文学思潮的更迭是当代文学的重要特征之一。那么,在当代文学阶段,如何可操作性地渗透对少数民族文学的讲述呢?首先,需要明确的是,“少数民族文学”在“十七年”文学中是作为一种建构性的因素出现的,也就是说,文学上的“少数民族文学概念”的提出在总体上服务于多民族国家的合法化叙述。在建国后“一体化”的文学整合中,整个少数民族文学书写也被纳入了对革命的合法性、政权的合法性讲述中。这就不难理解彝族作家李乔的《欢笑的金沙江》、壮族作家陆地的《美丽的南方》、白族作家杨苏的《没有织完的筒裙》、蒙古族作家乌兰巴干的《草原烽火》、玛拉沁夫的《茫茫的草原》、李凖的《不能走那条路》等小说并没有多少属于民族记忆与民族经验的“越轨的笔致”,他们对火热的战斗生活的书写、对民族解放的艰难历程的讲述、对社会主义阶段民族建设的歌颂,都未曾超越主流的文学叙述。在这一历史时段,少数民族的文学不仅参与了当代文学的建构,而且,在这一宏大叙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异族风情”在当时是一个被贬斥的概念,即使以上的小说中有有关民族风情、民族日常生活的讲述,但是,这一切必须服从于整体的文学象征化叙述。因此,在“十七年”文学中,少数民族的文学叙述更像是对“一体化”的当代文学的“补充说明”。在这个意义上,对少数民族文学的讲述,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诠释、证明了当代文学“一体化”对主流的汉语书写以及少数民族书写的整合和规训。而主流文学叙事与少数民族文学并不是割裂的两个部分,而是互相渗透、互为他者,共同完成了建国后“多民族文学”的愿景。在八十年代的文学实践中,在“回到文学自身”、对“文学性”追求的潮流中,少数民族文学也渐次获得了自己的主体性,并有意识地构建族群书写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新时期文学之初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革文学”等从严格的意义上说是“十七年”文学的一种惯性延续,虽然“”的结束开启了政治上的“新时期”,但文学和政治的关系依然亦步亦趋,“伤痕”、“反思”其实是借文学想象共同参与了对十年“”、“极左”思潮的控诉以及对新的历史时期的合法性讲述,这也是被之后的文学史称之为文学和政治不多见的“蜜月时期”。大约从“寻根文学”、“先锋文学”始,文学书写开始呈现出告别相对单一的政治化书写的努力,从“政治反思”到“文化反思”、从“政治启蒙”到“文化启蒙”,“文化”进入了文学书写的视野,少数族群的文学自觉也拉开了历史帷幕。韩少功、李杭育、阿城等走入少数民族聚集的崇山峻岭、密林幽谷中,寻求中国传统文化再生的资源,韩少功激赞在“湘西那苗、侗、瑶、土家所分布的崇山峻岭里找到了还活着的楚文化。那里的人惯于‘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披兰戴芷,佩饰纷繁,萦茅以占,结苣以信,能歌善舞,呼鬼呼神。只有在那里,你才能更好地体会到楚辞中那种神秘、奇丽、狂放、孤愤的境界。他们崇拜鸟,歌颂鸟,模仿鸟,作为‘鸟的传人’,其文化与黄河流域‘龙的传人’有明显的差别。”李杭育在《理一理我们的“根”》中,则认为汉族“规范文化”之外的各少数民族文化才是未来文化和文学发展的方向,它们“纯净而又绚烂,直接地、浑然地反映出他们的生存方式和精神信仰,是一种真实的文化,质朴的文化,生气勃勃的文化。”也是从“文化寻根”开始,扎西达娃的西藏书写、张承志的蒙古草原、乌热尔图的鄂温克族群文化等开始进入主流文学的视野,在地域文化的意义上共同绘制了1980年代的文学地图。少数民族文学不再是作为“点缀”、而是作为不可缺少的、有机的、重要的一翼参与了1980年代的文学建构。因此,在课堂教学中,就不能把这一时期的少数民族写作作为主流文学思潮更迭的一种“补充说明”,而是应该深入、细致的分析这一时期的少数族群写作和主流文学之间纵横交错、互为借鉴的复杂关系。
当然,在现当代文学教学中,还应该关注的一个问题是,面对同一族群、同一地域,汉族作家和少数民族作家可能有不同的叙事姿态与精神诉求,从他们文学写作的耦合与分歧,可以考察少数民族的自我书写与“他者”书写之间构成的复杂的对话关系。比如,在“先锋文学”思潮中,同为对西藏的文学想象,马原和扎西达娃就呈现出不同的写作面貌,当马原以“我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的视角讲述西藏时,“西藏”不过是他形式实验的一个背景与资源,“拉萨河”和“麻风村”(《拉萨河女神》、《冈底斯的诱惑》、《虚构》等)的秘密,更多契合了他叙事的不可知,为那个被称之为“马原的叙事圈套”服务。而扎西达娃虽然也书写西藏的“隐秘”(《西藏,隐秘岁月》、《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等),但在他的写作中,始终有意识地在逃离那种把西藏想象为“神秘”的陷阱,他其实是把“神秘”视为西藏宗教文化与本土生存的一种“真实”经验。因此,当我们把这样的两个写作者放置在一起讲述时,应该有意识的引导学生思考:作为“本土”书写者和作为“他者”书写者,在呈现某种族群经验的同时也必然会有所遮蔽,也就是学会读懂那些已然说出的故事背后未曾说出的故事。对民族高校的现当代文学课程设置来说,一般是在一个年度、也就是两个学期讲述完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因此,很难面面俱到,一个比较普遍的方式是在现代文学阶段注重经典作家、作品的讲述,而在当代文学阶段主要是文学思潮的讲现当代文学这门学科的特点之一,是与当代生活、当代生命经验的切近,所以,在授课中,一方面会站在“讲述历史的年代”对很多文学现象进行重新解释,另一方面,对于当代文学来说,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应该让学生明白,在我们当前生活的世界,有哪些重要的作家、作品,也就是常说的当下意识。对于民族高校的学生来说,如果能够把更多的当代文坛上正在写作的民族作家、作品介绍给他们,无疑可以增强他们的民族自豪感,同时也让他们了解自己族群的文学书写在当下文坛的位置和可能存在的问题。比如,讲到新世纪文学的创作现状时,我们会介绍获得茅盾文学奖的藏族作家阿来,他不仅是藏民族的骄傲,同时也给当代汉语书写带来了新的写作资源与中国经验,从《尘埃落定》到《空山》,阿来讲述部族传奇与英雄故事,也试图为一个藏族村落在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变幻立传。而不管是《尘埃落定》还是《空山》,他的写作又和主流的汉语书写构成了颇有意味的对话,从《尘埃落定》的“精神还乡”到《空山》中还乡“乡”已不再、“空山”已“空”,阿来对自己族群的历史书写和1990年代的“新历史写作”、新世纪的“后乡土”书写有呼应也有反抗。通过把少数族群的文学书写放置在当下的语境中,会使学生对少数民族文学在情感上的亲近之外,也有一个理性的分析与判断,既看到少数民族文学已取得的巨大成就,同时也看到他们可能存在的问题。
实际上,在民族高校的中国现当代文学教学中,对那些已达到很高的艺术水准的少数民族作家的介绍,不仅是在给学生呈现现代以来的文学书写所取得的成就,而且在某种意义上也能够增进民族团结与民族和谐。比如,从1980年代文学开启的“日常生活叙事”讲起,讲到新世纪以来文学的民间叙事伦理,以回族作家石舒清为例,在《清水里的刀子》、《果院》、《黄昏》、《清洁的日子》、《苦土》等小说中,石舒清讲述回民族的宗教文化和日常生活,正是在对回民族日常生活的坚韧、自尊、温情的书写中,人们对伊斯兰的想当然的民族想象自然解体。在今天全球化的历史和文学语境中,中国现当代文学对少数民族文学的这种关注与讲述,不仅是一种知识的传递,同时也是对不同族群文学、文化的尊重。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在主流文学史的思潮更迭、文学现象的讲述中如果能够兼顾少数族群的文学书写,就不仅具有文学史、文化史的意义,而且对当下中国不同族群之间的相互理解、对多民族的和谐共处,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价值。以上选取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具有症候性的少数民族文学书写,是为了说明,在整个20世纪文学史中,少数民族作家以他们丰厚的创作实绩丰富和拓展了主流文学书写并提供了不同的民族经验与中国经验。少数民族文学与主流的汉语书写是互相交融在一起的,这就需要我们在民族高校的现当代文学教学中,不仅要有意识地关注少数民族文学的历史和现状,更应使学生认识到:少数民族文学和主流文学并不是分裂的、不是单纯的主流与边缘的问题,而是互有借鉴、互相渗透,既要看到少数民族文学想象提供的新的“中国经验”,也应看到他们在当下写作中面临的困境,为少数民族文学的繁荣与发展、为少数民族文化的传播做一些切实可行的努力。
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汉语言文学毕业论文
一、毕业论义写作基本程序:集体指导、个别指导(三次以上)、定稿初审、省校复审、模拟答辩、案答辩终审。
二、字数、时间要求:6000字以上;半年左右。
三、文本格式要求:另见结构要求及文本样式。
四、关于选题和写作
(一)选题范围: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古代汉语、现代汉语、文学理论、比较文学、美学、写作等。
一高中语文教学的任务
高中语文教学改革、制订新的教学大纲的指导思想是:
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贯彻国家的教育方针,面向全体高中学生;使学生具有适应21世纪社会生活的语文基础知识、基本能力和智力,具有较高的语文素质;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和创造能力,发展个性;提高教学质量,为培养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人才服务。
据此,应确立如下基本原则:
(一)确立适应21世纪社会生活的语文教育目的任务和教学内容,加强基础知识的教学和基本能力的训练,加强语文应用的实践,发展智力,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和创造能力。
(二)在读写听说的语文教学中,进行思想品质教育,使学生热爱祖国的语言文字,热爱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培养学生的高尚的道德情操、爱国主义精神和热爱社会主义的思想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