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在撰写生活哲学论文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他人的优秀作品,小编整理了5篇优秀范文,希望能够为您的写作提供参考和借鉴。
一、生活实践缺失的客观性
我国正在经历应试教育到素质教育的从思想到制度的转折期。处于这一过程的同学们既要遵守原来的教育制度的延续,又在内心渴望新的制度代替,内心充满着挣扎。而现行的教育制度下,高考几乎是教师和学生的唯一目的,也是衡量教师是否优秀学生是否优秀的唯一标准。相反,如果学习不好,也就是分数不高,那么你将在很多方面受阻,分数无形之中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在这样的情况下,升入大学的同学们没有了高考的压力,在大学哲学理论公共课中难免会觉得空洞无味。包国祥教授在《关于思想政治理论课课堂教学的若干思考》一文中认为,思想政治理论课沦为空洞的理论说教,不是思想政治理论课本身的问题,而是思想政治理论脱离社会实践的问题。事实上,学生们也存在学习、生活脱离社会实践的问题。作者从以下四个方面简要分析:
第一,住宿生活导致的远离生活实践的客观性。谈到对哲学的学习,我们不能脱离生活实际,这也就是有的老师提到的学习哲学理论不能与实践相脱离。我们想要分析深层次的原因就必须问问,为什么我们在学习的过程中总是把理论和实践脱离呢?我们难道不愿意结合实践来学习吗?当然不是,这一代学生埋头在象牙塔里一直为得高分奋斗着,并没有那么丰富的生活实践去感知课堂或者是书本上的哲学道理。生活中我们会听到在这样的话:满腹经纶的哲学家未必真的就懂哲学,而那些连字都不识的乡下老人说得话却句句蕴含着丰富的哲学道理。年老的人经历了实践了的人生,验证了“实践出真知”、“生活决定意识”的道理。在学习哲学的过程中,一方面我们出于考出好成绩的需要,努力学习;另一方面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哲学的奥妙和伟大。但是从中学时代,有的同学可能更早,从入小学开始就读寄宿学校。寄宿的校园生活确实带来了方便,但是学习不是人成长的全部。家庭里父母的言传身教,爷爷奶奶的人生阅历的渗透,周围邻里街坊的日常生活这样丰富的生活题材一旦严重忽略,我们在学校里的生活无疑进入了的知识的神圣殿堂。在这样的环境的熏陶下,对于哲学的学习,不是从内心的感知和结合生活阅历的感悟,反而变成了条条框框的东西,靠背诵、记忆就可以拿到高分,这样便渐渐丢掉了真正的哲学,丢掉了思考,丢掉了想要进行哲学思考的源泉,在高考的任务面前成为了得高分的机器,纯粹把哲学当成了知识。孙富江在《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教学的价值》一文中说到:哲学教育不是知识教育,哲学教育的目的本身不在于引导教育对象个体掌握相应知识,应用知识和发展知识,它需要对象对相应知识的掌握而形成健康向上的精神世界,形成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形成坚定地信心信念,形成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质。所以说,高校大学生对哲学理论公共课并不单单是在上大学形成的。这样的课堂表现是之前教育“后遗症”的体现。
第二,好奇心的丢失。回顾我们的成长:好奇心是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可贵品质,在一个特殊的成长期里,人会不自觉的拿起手边的东西丢在地上,使家里的一些东西遭殃,这就是好奇心的开始。而每一个阶段的好奇心如果没有发挥的余地,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渐渐地便很少去思考“为什么”了,以为那些熟知的东西就是真知,但其实恰恰熟知未必就是真知。记忆中,多数父母会因为孩子的“好奇”“、淘气”、“追问”而责骂过孩子。只有少数会因势利导引导孩子的兴趣,鼓励孩子的探索精神,开动孩子的大脑。孩子喜欢问问题,有些问题还很“傻”,但无论孩子问的是什么样的问题,父母都不要嫌孩子烦,更不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而应尽可能多地给孩子提供独立思考的机会,并且引导孩子从多个角度考虑问题的答案,让孩子提高独立思考的能力。
第三,家长的过度关爱剥夺了我们的思考权利。现在很多家长,习惯于给孩子指路和包办。孩子养成了依赖家长的习惯,就不知道什么是思考,也不会去想如何解决问题。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只会人云亦云。如果孩子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就会善于发现问题,拥有独立思考的习惯和品质,就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机遇,更容易拥有成功的生活和事业。第四,现代生活远离实践,高科技懒于思考。现代化的教育无疑是教育改革的一个全新的突破,多媒体的应用已经成为我们必不可少的工。但是,科技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们执着于快节奏的猎取知识,忽略了放慢节奏进行必要的思索。这不只是我们大学哲学领域教学困难要进行的探讨,而是全民现代生活的一个现象。与读课外书和听广播习惯相比,孩子业余时间的主要活动是看动画片或者是玩电脑游戏。能帮助家长做家务的孩子也使用洗衣机、微波炉、吸尘器等设备,孩子们觉得做家务很简单,就连削铅笔也是“自动化”的。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需要孩子动脑筋解决问题的机会确实不多。都市人成长杂志通过调查发现,造成孩子们懒得动脑筋的一大原因,是高科技时代的生活让一切都变得轻松,减少了孩子们动手动脑的机会。而充斥在孩子生活中的动画与电子游戏,也因为声、光、色彩、图像的越来越完美而挤占了孩子们想象的空间。
二、中西文化根基不同的客观性——努斯和逻各斯精神的缺乏
一、英语毕业论文写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根据我国2000年出台的《高等学校英语专业教学大纲》(以下简称《教学大纲》)的规定,高等学校英语专业的本科生应该用英语撰写三千至五千个单词的毕业论文,不仅“要求文字通顺、思路清晰、内容充实”,而且要有“独立见解和创新意识”。毕业论文本应该是检验学生学业成绩的标尺,更是学生展示其学术能力、表达思想的平台。但是,对于教师来说,指导学生的毕业论文日益成为挑战性很强的工作,因为毕业论文问题重重,集中暴露了学生学习的弱点,也反映了教学和管理方面的薄弱。
首先,学生的毕业论文中频繁出现语法错误。究其原因,很多高校教师没有把语法讲解作为讲课重点,或者即使教师强调了语法,学生也没有充分重视。第二,学生论文中逻辑混乱,常常出现循环论证、自相矛盾等逻辑错误。条理不清,论据不足。第三,论文缺少批判性。学生往往擅长介绍某个学派或者学者的观点,却并没有提出自己对于研究对象的评价;即使有所评价,也大多是赞誉,不进行理性的审视和批判。第四,学生所写的论文题目大多是老生常谈,新意匮乏;内容陈旧,行文刻板。可见,有些毕业论文没有达到《教学大纲》规定的提出“独立见解和创新意识”的要求。存在以上问题的原因很多。从主观上讲,有的学生对于毕业论文的写作重视不够,写作态度不认真。从客观上讲,课程设置亟待改进。虽然《教学大纲》规定“我们要有意识地将思维能力和创新能力的培养有机地融合在英语专业技能、英语专业知识和相关知识课程的教学中”,但是,高校几乎没有专门培养学生思维能力的课程。例如,高校的英语专业并不开设逻辑课程,也不开设数学、几何等自然科学方面的课程,更没有其他训练思维的课程,这是造成文科学生的逻辑思维不发达的重要原因。《教学大纲》明确建议开设英语国家概况、英国社会与文化、美国社会与文化、西方文化入门、希腊和罗马神话、《圣经》、西方文明史等课程,但是,实际上很多高校的英语专业并没有全面开设这些课程;即使开设了其中的一些课程,也大多是从历史的角度介绍史实,缺乏从哲学的深度研究人文思想和探究思维本质。
所以,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不强,创新性思维更得不到培养。另外,有的高校没有开设专门的论文写作课程,致使学生不了解论文写作的规范和方法。所以,从根本上讲,论文写作的问题暴露了学生在思维能力方面的薄弱,特别表现在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和创新性思维等方面。笔者认为,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是进行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教学和研究最重要的思维方式,三者缺一不可。其中,逻辑思维是基础,是批判和创造的工具。批判性思维和创造性思维是逻辑思维的发展和升华。对于这三种思维的有效运用是提高英语论文写作的有效途径。
二、逻辑思维训练
人类具有逻辑思维的能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人人都进行严密的逻辑思维。研究逻辑思维的逻辑学作为一门学科由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创立,支配着西方的逻辑观。逻辑学可以分为形式逻辑和非形式逻辑。亚里士多德创立的逻辑学后来被归为形式逻辑,特别典型的是三段论。形式逻辑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至今已经比较完备,是逻辑学的主体部分。“形式逻辑是关于思维的逻辑形式及其规律的科学,同时也研究一些认识现实的简单的逻辑方法。”①P8形式逻辑是一种理性认识形式,包括概念、判断和推理,也就是运用概念进行判断和推理。形式逻辑的基本规律包括同一律、不矛盾律、排中律和充足理由律。形式逻辑非常重要。亚里士多德将其系统论述逻辑法则的著作称为《工具论》,意思是逻辑是认识的工具。近代英国哲学家弗朗西斯·培根批判了亚里士多德基于其形而上学的逻辑体系,而把归纳逻辑视为进行科学研究和认识的工具,为自己的著作命名《新工具》,与《工具论》形成鲜明对比。形式逻辑不仅是认识客观世界的工具,而且是表达思想的工具,更是揭露错误、进行批评的有力工具。在西方,自从古希腊时代以来,逻辑学一直在学术界备受重视。柏拉图学园禁止不懂几何者入内,强调了逻辑的重要性。在中世纪,西方学校普遍讲授的七门课程(“七艺”)中首推“逻辑学”,其它为语法、修辞、算术、音乐、几何、天文。至今,逻辑学也是西方高等院校的重要课程,不仅是学生必须掌握的知识,而且是进行科学研究必不可少的工具。逻辑学并不是西方的专利。中国古代即有逻辑学,当时称为名辩学,印度的古代逻辑学称为因明,又称佛家逻辑。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国古代的逻辑学并没有得到充分发展,所以现代的逻辑学大多遵照西方的逻辑学。这也可以算作我国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不如西方的一个深层原因,然而,更直接的原因在于教育管理和课程设置。目前,高校中开设逻辑课程的专业大多仅限于人文社会科学的哲学院系,在外语类院校开设此课程的几乎没有。由于英语专业的学生在毕业之后大多从事教学、科研和商务工作,这需要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应变能力,所以,逻辑思维的培养直接关系到英语人才培养的成败,而衡量英语人才的标准之一就是毕业论文写作的质量。一篇好的论文应该是思想、逻辑和文采三者的统一。思想性是论文的精髓,逻辑是保证论文的思想性、准确性的重要工具。
〔摘要〕孔子与老子所开创的儒家和道家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两大家,对中国文化影响很大。本文试对孔、老的政治哲学作一解读,从他们的思想中寻找其异同:孔子以“仁”、“礼”为基础的“为政以德”的政治哲学,与老子的以“道”为基础的“无为”而“无不为”的政治哲学存在着差异,但在对统治者的要求、以民为本、追求社会和谐等方面却存在着相同之处,并对构建当代和谐社会具有重要的现实借鉴意义。
孔子和老子是对中国文化影响最大的两位思想家。先秦儒家以其高明的政治哲学而渐至发展成为华夏文明的思想主流,如班固所说“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汉书•艺文志》)。同样,《汉书•艺文志》中亦说:“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合于尧之克攘,《易》之嗛嗛。一谦而四益,此其所长也。”本论文由整理提供由此可见,认为道家是“君人南面之术”,乃当时占据主流话语的观点,也是对道家政治哲学的评价。孔子与老子影响了中国政治文化发展的基本方向,由他们创建起来的儒家和道家思想体系,不但成为中国政治文化发展的重要源头,而且对中国2000多年来的政治文化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对于构建当代和谐社会仍然有着启发和借鉴意义。
一、孔老的时代背景
孔子和老子生活在被史家称为“古今一大变革之会”的春秋战国之际,这是中国社会处于由奴隶制向封建制转变的大动荡大变革时期。公元前770年,东周平王立,为避戎寇,东迁于洛邑。自此以后,“周室衰微,诸侯强并弱”(《史记•周本纪》)。诸侯们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大行“霸政”,即“政由方伯”(同上注)。本论文由整理提供在“共主”名存实亡的情况下,利益的重新分配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而频繁的兼并战争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显著特征。据鲁史《春秋》记载(仅仅载于鲁史内),春秋242年间,列国间战争凡483次,以强凌弱,以众暴寡的朝聘盟会凡450次,两者合计933次①。“《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
(《史记•太史公自序》)兼并战争的结果一方面国家越打越少,业已出现了晋楚齐等广土众民的万乘之国,另一方面人民陷入越来越深重的苦难。在大行不义之侵略的同时,统治者还广施滥刑重典、横征暴敛,以显暴君之淫威,以遂贪主之欲。当时的社会是“饥者不得食,寒者不得衣,劳者不得息”(《墨子•非乐》),“则百姓饥寒冻馁而死者,不可胜数”(《墨子•非攻中》)。
政治学和社会学意义上的“时代断裂”,恰恰为学术与文化的发展提供了生存空间和繁盛的契机。这一时期也是社会秩序和价值观念大裂变大冲突大组合的时期,是对三代以来神权政治观念、人文思想进行理性检讨和反思的时期,是雅斯贝尔斯所谓的“轴心的时代”。在这一历史时期,“思想家在盘算人们怎样才能够最好地生活在一块,怎样才能最好地对他们加以管理和统治。本论文由整理提供这是一个革新的时代”〔1〕,涌现出了中国思想史上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政治家、思想家、军事家,如齐之管仲、晏婴,郑之子产、邓析,鲁之孔子,楚之老聃、范蠡,齐之孙武,宋之墨翟,等等。“在中国孔子和老子非常活跃,中国所有的哲学流派,包括墨子、庄子、列子和诸子百家都出现了。”〔2〕这一时期就是后来时代的人们需要时时回顾和反思的思想与文化的轴心时代,它孕育了我们民族的灵魂,为我们后来者留下了一笔丰厚的历史与文化的馈赠。
张岱年先生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哲学家、哲学史家和国学大师。这三个称号与其一生主要从事的三个治学领域相对应,如他在《张岱年学术论著自选集》的“自序”中所说:“自30年代以来,我的学术研究工作有三个方面,一是对于哲学理论问题的探索,二是对于中国哲学史的研究,三是关于文化问题的讨论。”[①]在这三个治学领域中,张先生有时候把“中国哲学史的研究”放在前面,如他在《我与中国20世纪》和《八十自述》中所说就是如此[②]。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张先生对中国哲学史的研究一直没有中断,而且他在这方面的著述较多,并得到学术界普遍的高度评价。但是,这决不意味着张先生一生的精神贯注主要在中国哲学史,事实上他在早年和晚年更主要关注的是哲学理论问题和文化问题,这就是他在《八十自述》中所说:“我的治学经历,可以说是始则由论入史,终乃由史转论。”[③]在这一曲折的治学经历中,包含着张先生学术生涯的顺逆沉浮,也包含着中国现代哲学发展的沉痛历史教训。总结和吸取这一历史教训,对于促进“中西马”对话和建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态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
张先生早年的成名作是1931年发表的《关于老子年代的一假定》,此文受到冯友兰、罗根泽等先生的高度评价,后被收入《古史辨》第四册。在此文的末尾,张先生说:“我自己二年前对于考证发生过兴趣,现在却久已离考证国土了,并已离开古书世界了。”[④]由此可知,张先生至少从1930年开始就已把主要学术兴趣转入了对现代哲学理论问题的探讨。此后,他连续发表了《破“唯我论”》、《知识论与客观方法》、《辩证法与生活》、《哲学的前途》、《谭“理”》、《关于新唯物论》、《论外界的实在》等哲学论文,其间也发表了《先秦哲学中的辩证法》、《秦以后哲学中的辩证法》和《颜李学派》等中哲史方面的论文。后一方面的论文是配合前一方面的论文而发表的,这也有“接着”中国传统的辩证法和唯物论思想讲的意思,如他在《颜李学派》的末尾所说:“探索了颜李的思想,我们是不是觉得唯物论是应信取的呢?而且,探索了颜李的思想,我们是应在生活上有所实践呢,还是仍觉得只诵读空谈就可以了呢?”[⑤]
在《哲学的前途》一文中,张先生说:“我不相信将来哲学要定于一尊,要为某一派所独占。那是不可能的,也不会有好处。但我相信,将来哲学必有一个重心或中心。”“这为将来世界哲学之重心或中心的哲学”,当有三项特点,即“唯物的或客观主义的”、“辩证的或反综的”、“批评的或解析的”[⑥]。显然,前两项特点意在肯定辩证唯物论,后一项特点则是要吸收西方现代哲学的逻辑分析方法。张先生当时把西方的新实在论、维也纳学派等称为“科学的哲学”。他说:“将来的哲学便是新唯物论与科学的哲学的结合。由证明法的运用,则怀悌黑、胡萨尔、鲁易摩根、迈耶森,以及实用主义等的好处,也就可以被容纳了。……科学的哲学的好处在精细,却有怀疑论的倾向;新唯物论的好处在丰实,却有独断论的色彩。这二派的综合,便可得到最可信的新哲学了。对于其他各派所发现的真理,亦不容不汲取。而欲兼取相斗争着的各派中的真理,又必赖反综法之运用。”[⑦]这就是说,他当时主张辩证唯物论与逻辑解析法的综合,同时对西方他派哲学的真理成分亦持开放、汲取的态度。在30和40年代,无论是新唯物论哲学家还是反新唯物论哲学家,都把辩证法与逻辑解析法或形式逻辑视为水火不容,而张先生则始终认为二者“必结为一,方能两益”。
在《关于新唯物论》一文中,张先生说:“新唯物论或辩证的唯物论,实为现代最可注意之哲学。”[⑧]他首先强调了新唯物论与旧唯物论、机械唯物论的区别,然后论述新唯物论在宇宙论和知识论方面的精旨。关于新唯物论与西方现代哲学的关系,他指出:“今之言新唯物论者每不肯以新唯物论与现代他派哲学作对照观,而好言佛耶巴赫(Feuerbach)为古典哲学之终结,而以新唯物论为继承佛耶巴赫者。如此立论,何能使人折服?何以见新唯物论之长?唯以新唯物论与现代他派哲学对较,然后乃可见新唯物论之为现代最可信取之哲学。每思新唯物论虽成立于19世纪之中叶,而其中实能兼综20世纪若干派哲学之长。如其言宇宙为一发展大流,则能纳柏格森哲学之长;其言一本而多级,则能纳鲁意摩根等突创进化论之长;其言实践,则能纳实用主义之长。”[⑨]在这段论述中,张先生既肯定了新唯物论是“现代最可信取之哲学”,同时又强调了在费尔巴哈之后西方现代哲学仍然有新唯物论需要汲取、兼综的真理成分。遗憾的是,张先生的这个观点长时期没有得到“主流”的新唯物论哲学家的认可,以致费尔巴哈之后的西方现代哲学一直被认为是腐朽没落的资产阶级的“反动哲学”或“庸俗哲学”,直到80年代以后研究西方现代哲学的合法性才逐渐得到“正名”。
张先生在《关于新唯物论》一文中还肯定了张申府关于列宁、罗素和孔子“三流合一”的思想。他说:“将来之哲学,必以罗素之解析方法与列宁之唯物辩证法为方法之主,必为此二方法合用之果。而中国将来如有新哲学,必与以往儒家哲学有多少相承之关系,必以中国固有的精粹之思想为基本。”[⑩]这段话是后来张先生提出“将唯物、理想、解析,综合于一”的思想雏形。
一
《天人五论》因迟至80年代末才得以公开出版,所以在此之前没有发生社会的影响。但是,张先生在30年表的哲学论文是有社会影响的,这对于评价张先生在30和40年代的哲学体系当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孙道升在1935年的《国闻周报》第十二卷四十五期发表《现代中国哲学界之解剖》,其中将现代中国哲学分为:“纯宗西洋哲学”的实用主义、新实在论、新唯物论和新唯心论,以及“兼综中西哲学”的唯生主义、新法相宗、新陆王派和新程朱派。在“新唯物论”条下,孙道升说:“新唯物论亦称辩证唯物论,马克思、恩格士、伊里奇等所倡导之哲学也。……平心而论,西洋各派哲学在中国社会上的势力,要以此派为最大,别的是没有一派能够与他比臂的。……这一派哲学的哲学家为数最多,如陈独秀、、李季、叶青、陈豹隐、李石岑、张申府、张季同、吴惠人等诸先生都是。……这许多新唯物论者又因仁智见异而分为截然不同的两派,一派是想把解析法输入于新唯物论中去的,另一派是沿袭俄国日本讲马克思学说的态度的。前者可称为解析法的新唯物论,此派具有批判的、分析的精神,其作品在新唯物论中,可谓最值得注意的、最有发展的。张申府、张季同、吴惠人等先生可为代表。”[23]可见,张先生(季同)在当时是“许多新唯物论者”之一,他属于新唯物论中的一派,即“解析法的新唯物论”。在孙道升列出的新唯物论哲学家的著作中,也提到了“张季同的《关于新唯物论》、《辩证唯物论的知识论》”。这两篇论文都发表于1933年,也就是说,当孙道升在写《现代中国哲学界之解剖》时,张先生最有代表性的论文《哲学上一个可能的综合》尚未发表。在此需要讨论的是,孙道升把新唯物论列在“纯宗西洋哲学”一类,这并不完全符合实际情况。就张先生的哲学思想而言,他可谓“学宗新唯物论”,而又“兼综中西哲学(之优长)”。张先生的哲学思想之所以是“最值得注意的、最有发展的”,除了其“具有批判的、分析的精神”之外,还因为这是与中国传统哲学的精华接了“榫”的新唯物论,因而它是具有中国特色或中国化的“解析法的新唯物论”,简言之,即中国现代的新唯物论。
在30年代中期曾发生“唯物辩证法论战”,它启端于张东荪在1934年编辑出版了《唯物辩证法论战》,此书虽名为“论战”,实际上所收都是单方面反对唯物辩证法的文章。当时,陈伯达、胡绳、弱缨、沧白、叶青等站在唯物辩证法的立场上对张东荪派予以批判,叶青还在1935年编辑出版了《哲学论战》,此书收入论战两方面的40篇文章,其中包括张先生的5篇,即《辩证法与生活》、《相反与矛盾》、《论外界的实在》、《辩证唯物论的知识论》和《辩证唯物论的人生哲学》,“实为该书中收入文章最多的作者之一”,他是属于唯物辩证法一方的论战之“主要参与者”[24]。
曾有学者认为,“把张岱年哲学思想称谓为‘新唯物论’,怕有混同叶青哲学之嫌”[25]。此实为大谬!30年代所称的“新唯物论”即是指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论,而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就曾说:“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化了的人类。”[26]这里的“新唯物主义”(当然又可译为“新唯物论”)指的就是马克思本人的哲学。在30年代中期,叶青也被视为“许多新唯物论者”之一,他之反对新唯物论是逐渐才暴露的。叶青在当时曾批评“张申府和张季同”的思想“显然错误”,而张先生则在1936年撰文《评叶青<哲学问题>及<哲学到何处去>》,对其“心物综合论”、“哲学取消论”等谬误进行揭露和批判,指出在叶青自己的“创新”见解中“充满种种的错误”[27]。
在《哲学上一个可能的综合》发表后,苏渊雷在1936年秋写给张先生的信中说:“数于《国闻周报》上拜读大著,广大精微,叹未曾有。意者中土新哲学之诞生,将以一大事因缘而出世乎?待之,待之,直至今日拜读大著《哲学上一个可能的综合》一文后,始信我愿不虚矣。私幸处此天地跼蹐、山河日窄之际,学术分裂、百家往而不返之日,尚有清通简要之思想家,如先生者,独抒伟论,演此甚深希有之大法,以饷吾彷徨无路、颠倒妄想之青年,而为风雨飘摇、不绝如缕之思想界,赓续新省。其为悦服,曷可言喻。尊论谓以新唯物论为本,先求唯物与理想二义之综合,而兼综解析法,以此求一真的可信的有力的哲学,能作生活之指导的哲学……切问近思,真探本抉微之谈也。”[28]从苏渊雷的信中,可见张先生的文章对于当时青年的思想是产生了重要影响的。